猫跳尸,这事儿在死人坐夜的时候经常被提及,但从来没人真见过。
如今这么多双眼睛看到黑猫从温十三的脑袋上跳过,温澜九离得最近看得最清楚,那黑猫跳完之后就消失了,仿若未曾出现。
除了吓跑的人,其他人都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直咽口水。
温十三依旧躺在木板上,没有半点动静。
温初十看温澜九吓得脸色都发白,连忙上去安抚,“姐,别信那些迷信,你也是上过学的,咱们要相信科学,怎么可能真的有诈尸的……”
他的话堵在喉头,瞳孔剧烈收缩,看到温十三从木板上坐了起来。
“老汉,你一路走好。”
温澜九没有多想,举起扫把,狠狠地在温十三的遗体上打了三下。
他们说诈尸的时候只要用扫把打三下就不会出事,情况紧急她也顾不得其他,大逆不道的事情也咬牙做了。
果然,被扫把打过的温十三躺回木板上,没有再动了。
温初十也吓到了,痴呆地看着温十三的遗体。
“幻觉,刚才大家看到的都是幻觉,周道士您继续,继续,祭文还没读完呢。”
法事继续进行。
惊魂甫定的温澜九整个下半夜都不在状态,温初十也是,频频看向温十三的遗体。
他当时看得很清楚,温十三的遗体是坐起来了……
道士根据温十三的八字算好的下葬时间是凌晨三点三刻,棺材温澜九白天的时候花大价钱买好了,抬棺材的人她花了比平常多几倍的价钱才请到,都是村里的五保户,下面无子,也是手头上实在缺钱才接下了这活儿。
凌晨三点。
道士读完祭文烧完香离开。
温澜九跪在地上,膝盖又痛又麻。
“姐,爸这十几年对我很好,入土之前,我能不能再看他一眼,好好地跟他道个别。”温十三突然红着眼睛说。
温澜九恻隐心恸,但还是摇头,“初十,有什么话就这么跟老汉说,他能听到的,你信姐,姐也是为你好。”
她这几年跟着温十三跑死人场,却从来不和温初十讲其中的道道,就是希望温初十不沾染这些东西,以前不让他沾,现在更不会让他沾,以后也不会。
温初十挣扎了片刻,起身,说是去方便。
温澜九见他去的是相反的方向,也没多管,继续跪着,就等抬棺入土的时间到了。
……
宽敞的车厢内。
黎一白看起来始终在闭目养神,周遭的事情对他并无影响。
北夜回头,“少主,刚才好像是出了点小意外,来了野猫。”
男人眉眼寡淡,依旧没反应。
“不过好在温小姐眼疾手快,直接就拦下了,之前我一直不明白少主为何找她,现在有些知道原因了。”北夜继续汇报,只见主子掀了下眉,以为是自己话太多了,连忙闭嘴。
黎一白睁眼,扫了眼窗外苍茫的夜色,开口,“那丫头跪了多久?”
“大概,六七个小时吧,一直跪着。”
男人深邃的眸光不着痕迹地晃了一下,“你去把人给我叫到车里来。”
“少主有什么事情要吩咐吗?”
北夜问完话就被睥了一眼,浑身哆嗦,连忙去叫人。
怎么觉得他家少主是在担心温小姐在外面跪太久呢?
温澜九本来不情愿见黎一白,但又碍于他请道士的事情,上了他的车。
三伏天,半夜也是热的,她的脑袋上还包着厚厚的孝布,浑身早就被汗水浸湿。一进车子被空调风刺激,浑身的细胞都闭合起来。
他倒是舒服,躺在车里看她家的热闹。
“坐。”黎一白请她。
温澜九瞥了眼那柔软的坐垫,“算了,农村人身上脏,满身是灰,还是不要弄脏你们城里人的座位才好。”主要是怕他讹诈钱。
“没让你坐座位上,你坐地上,反正宽敞。”
“……”
仙人板板!
“我偏要坐你的座位上,我偏要,我把身上的灰都蹭上去,哼。”
负气说完,咬着牙一屁股坐在了他对面的位置上,横眉等着他,反正她是不会给他钱的。
真舒服,她跪了一晚僵麻的双腿,瞬间得到了放松,座位软得像是在按摩一样……
黎一白淡眼看着她膝盖上的两团紫红,没吭声。
“喂,你不是有事情要和我商量吗?说啊?”
温澜九嫌弃地问他,这人老在她面前摆谱,好欠揍。
“等温小姐身上的汗味消下去再说。”男人轻嗤,闭眼。
擦,她被刺激得那叫一个火大,豁然就要站起来,被她按住,“黎一白,你丫的给我放手,知道你们城里人讲究,我们农村人身上就是这个味儿,不像你们城里人,男人还涂香水,跟女人一样!”
黎一白不愠不怒,清冷的目光睥着她,“你现在下去的话身上的汗味永远消不了,我要和你说的是温初十的事情。”
温澜九本来是还想反抗的,但听到是温初十的事情,犟不了了,坐回了位置上。
“你安静地坐五分钟,我会告诉你。”
男人掀了下眉角,很满意她气得腮帮鼓鼓的样子。
仙人板板!她在心里暗骂,咬牙切齿地瞪着他,恨不得将他咬碎了吞肚子里。
守在车外的北夜皱了下眉,怎么感觉自家少主是故意刺激温小姐想让她在车里多休息一会儿?
温澜九不情不愿地坐了好几分钟,觉得混沌的脑子清醒了不少,正想让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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