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在迷幻的霓虹中行进了许久。
就在温澜九打盹儿昏昏欲睡的时候,车停。
见黎一白下车,她也立马下去,紧随其后。
男人说的没错,她现在是在陌生的城市,人生地不熟的,谁都可以得罪唯独不能得罪他,就算他要了她的命也没人能找得到她的尸体。
见温澜九乖顺的小媳妇模样,北夜忍不住笑了,他家少主果然有一套,能治得住她。
那巷子尽头明明是一堵墙,可黎一白走过去之后墙就裂开了缝。
温澜九目瞪口呆地跟在后头进去,她今天算是开了眼界,这些先进的东西,在老家那穷乡僻壤可是见不到的。
但他越是厉害她越是怀疑,像他这么有钱有势的人,为何偏偏要找她办事?
穿过巨大的黑色大门之后,进了院子,院子里边的布置像极了古装电视剧里,处处都透着压抑和神秘感。
年轻人才不喜欢这样的东西,看来黎一白年纪不小。
半路还看到一块牌匾,上面的字龙飞凤舞的,她不认识,但又好奇,要是她能说话她就问了,回头拍照下来给初十,初十肯定知道。
很快温澜九便跟着人进了大厅,大厅里更是古旧,比外面还压抑,两排椅子,乌漆墨黑的,谁会在家里摆这么多的椅子,看着就瘆的慌,阴气森森的。
“坐。”
黎一白在最前方的椅子上落座,请她坐。
她才不坐,坐了一天了,站在大厅中央来回抖动腿,东瞄西瞄,除了那些椅子,两边货架上的东西看着稍微顺眼一点。
“北夜,让厨房准备晚餐。”
黎一白吩咐下去,手指凌空一点。
温澜九只觉得脖子一刺,慌得捂住,才惊觉自己方才低呼了一声,她能说话了。
憋了这么久,她都快憋出病来了。
见黎一白往那边屏风去,她也没跟上,省得又碍他的眼让她不能说话,自个儿屁颠儿在大厅里转悠。
“夜哥,这个尿壶不错,我家以前也有一个跟这个差不多的,不过小学的时候被我摔碎了,还被我老汉揍了一顿。”
夜壶?
本来要离开的北夜被喊过去,听完她的话之后犹如五雷轰顶。
“温小姐,那个可是大清乾隆年间的鲤鱼双胆壶,不是夜壶。”
“不是夜壶吗?我看着挺像的,估计功能差不多吧,而且看着也不好看,摆在这里多不上档次,你说是不是?”
北夜抹了把额头上的汗,看那小手在上面摸来摸去,心脏狂跳。
“温小姐,那个壶之前英国拍卖行拍出的价格是两亿,所以你的手……”
两、两亿。
温澜九瞬间觉得耳朵瞎了。
“夜哥,你可别唬我,两亿的东西长这个样子,我才不信,五百块顶天了。”
北夜知道解释不通,只是眼巴巴地盯着她乱摸的手。
她也懂他的难办之处,干笑两声,收回了手,“放心吧,我不乱动,我就看看,我对这个东西不感兴趣。”
那就好,那架子上的可都是天价的宝贝,坏了他是要负责的。
温澜九离开架子,冷不丁又问了一句,“夜哥,那玩意儿真的值那么多钱。”
“是的,比那个价更高。”
那是不是代表以后她和黎一白闹掰了,随便拿个东西出去倒卖也能卖到回家的路费?那她就不怕了,先在这里呆几天看看形势再说。
大城市的人实在是讲究得不行。
晚餐的时候黎一白用的是大桌子大椅子,而温澜九则用的是小桌子小板凳儿,她一双长腿卷着,别提多憋屈。但这是别人的地盘,她只能忍着。
北夜给她安排了住宿的房间,倒也算宽敞,她本来想问清楚他让她护送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但黎一白用餐之后就进了书房,让人不准打扰。
想着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温澜九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忽而听到外面有奇怪的声音,翻身坐起便蹑手蹑脚往外走。
她所住的房间在底楼,出门便是大院子,温澜九打开门,发现外面静谧得可怕,并没有人走动的迹象。
大抵是她一个人在外神经敏感,她笑笑,信步往院子里走。
北夜说二楼整个一层都是他们家少主的地盘,没有那个男人的允许不可擅自越界。
这个黎一白,就喜欢装逼,温澜九轻嗤一声儿,斜眼瞄二楼的灯光,正巧寻见一抹身影,不消说都是黎一白的。
“谁!”
不远处树木轻微的响动被她听见,她快速起身,将藏裤兜里的簪子掏了出来。
簪子是她在他的货架上顺的,防身用。
那黑影就躲在假山后面,一闪而过,甚是敏捷。
但温澜九也不是吃素的,白天到这个地方的时候她就把地形给摸熟了,抄了另一条路过去拦截。
然而假山后空空如也,并没有人藏匿。
温澜九不禁蹙眉,刚才不可能眼花,奇了怪,人去哪儿了?还能是土行僧能遁地不成。
她郁闷了片刻,心想反正睡不着,又没人管,找到大门的开关,出了院子。
外面,人生鼎沸,竟然是条热闹的街道,吆喝声起伏,道路两边全是摆地摊卖小古董的,但多半是假货。
温澜九有一搭没一搭地瞧着,没走多远,就被人给拦住了。
来者寸头,赤着膀子,胸脯上有纹身,长得极丑,像傻子李三。
“美女,第一次来吧,想买什么东西呢,爷给你找。”
居然调戏她,她虽然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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