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氏一回头,见身后的两个大丫鬟还直愣愣的站着,似是没有反应过来,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把脸一沉,没好气的开口斥责道:“花容玉容你们还杵着做甚,快去把两位小姐拉回来啊!”
说完,自己也急急的立起身子,大步的向外奔去。只是孙氏到底是上了年纪了,脚程比不得年轻人。
周靖瑶又因为气愤,身上多了些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神力”,即便孙语宁不配合的挣扎反抗,仍是叫她拖行出了一大段路来。
跟随周靖瑶而来的两个大丫鬟翠冰翠竹,见自家小姐拖走了孙语宁,孙氏跟前的花容玉容又急急的要去追赶,两人迅速交换一个心领神会的目光,一左一右的上前拦住两人。心想着她家小姐平时虽然有些小任性,但是她的随心所欲从未用在主动害人身上,可最近的小姐受了那样多的委屈,流了那么多的眼泪,都跟他们苏府脱不了干系,所以当她们小姐失去理智的时候,她们不但不阻挠,反而希望小姐好好的发泄一番,解解这段时间积压在心中的郁结之气,至于后果如何,那不是她们思考的问题,反正她们周府的所有人,都是从小宠着她家小姐长大的,什么事都依着她,这已经成了习惯,她们也不例外。
孙氏一路在后面紧赶慢赶,也始终跟她俩隔着段距离,任心中再是着急,也只能没有什么说服力的,在她们的身后喊着:“靖瑶快快松手,语宁她不是有意要害你,你冷静下来,由伯母给你做主,不会叫你受委屈的。”
这番话,孙氏算是白说了!
周靖瑶已在盛怒之中,理智更是早已飞远,脑海里除了要孙语宁好看的这个念头外,再也听不进去其它。
孙语宁挣脱无门,心中越发焦躁,这一路上又被她不管不顾的急急拖行,早已是簪鬓散乱,气息杂喘,乱了章法,只能继续语带威胁的道:“周靖瑶!你难道忘了这里是哪里了么?这里可是苏府!苏府!你今日这般作为,可有想过会不会被锦笙瞧见?你也知道他这个人,最是注重礼节,今日他要是见到了,又会如何看你!”
周靖瑶听她提起苏锦笙的名字,身子明显的一顿,心里泛起一阵难掩的苦意酸涩,一双灵动四射的眸子,也蒙上了一丝阴霾。
孙语宁见她的肩膀一颤,急促的脚程也慢了下来,自以为抓住了她的软肋,嘴角带着嗤笑,心中有些得意起来。却哪曾想,周靖瑶只在稍稍的停顿过后,更加紧了脚上的速度,笑着道:“呵呵…孙语宁,你真是耍的一手好计谋,你以为说这些话就能够动摇我?我今日就不妨告诉你,我周靖瑶喜欢的男人,若是连他都不能理解我,那我还喜欢他作甚!孙语宁,你莫要再在言语上激我,我今日定是要叫你好看的!”
孙语宁看着她癫狂的样子,张扬的言语,知道她是动真格的了,这才后知后觉的害怕了起来。又见周靖瑶拉着她一路疾行,专拣僻静的小路,眼看着脚下的石子乱石越来越多,路也变的越来越难走,一路上磕磕绊绊,她好几次都险些摔倒。心中着急之际,赶忙慌乱的回头寻找孙氏的身影,却在无意中瞥见了,匆匆赶来的苏锦笙……
孙语宁一见苏锦笙,慌乱的心跳才渐渐平缓了下来,她想起这些日子,自两人定亲后,苏锦笙待她的态度,就开始不冷不热起来,有时同她说起话,即便是开个玩笑,他也能无端端的走起神来。
她有些怕,怕他的心不在焉,跟周靖瑶有关。
前几日她去书房寻他,她手里端着一个托盘,那里放着一盅莲藕腔骨汤,那是她花费了一整个上午,亲手为他熬的,只因她曾听墨砚说起过,他最近睡眠有些不好。
她精心的装扮自己,满心欢喜的来,站在他的对面唤他,却见他手心里握着两个白兔玉镇纸,手指来回无意识的在上面摩擦,眼睛也盯着手心里的白玉怔怔出神,似是透过这两件死物,瞧见了另外一个人。
他的目光叫她心慌,她知道那是谁送他的。
其实这么多年来,她早将自己的一颗心系在了他的身上,她又是个颇有些心机的女子,早在他的身边,悄无声息的安插了自己的眼线。所以这些年,他的一举一动,接触到的人和事,她多数是知道的。
在她的心中,她的表哥,本就该是个只能被别人仰望的男子。
即便她知道,他从未在任何一个女人的身上,倾注过多的情感,她也喜欢这样的他。她爱着他的一切,清楚他的抱负,也期盼着做他的妻子,给他自己所有的支持与信任
这么多年,她也正是这样做的。
现如今,她如愿的成了他的未婚妻,她怎么可能,又怎么会甘心,在这个时候,出现这样一个,能够轻易左右他思想的女人。
所以那日见周靖瑶来,她才会失去所有的理智,一心想要除掉她。
如此想来,她心中忽然就生出来一个想法,下一刻便付诸于行动。
她假意被仍不知所觉,犹在盛怒中的周靖瑶拖的一个踉跄,摔倒在地。她的身子向后仰,又假借惯性,大力的往回扯被周靖瑶紧拽的手腕,另一只手被袖口遮挡着,悄悄去掐周靖瑶的腿。
周靖瑶所料不及,又被她掐的生痛,慌乱间,一脚就踩在了她的小腿骨上,恰巧孙语宁跌倒的地方又多是石子乱石,被周靖瑶这么一踩,只听“咔”的一声,空气中似是出现了腿骨断裂的声音。
下一刻,孙语宁便失声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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