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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突然升起一丝恐慌,简缘努力地想将被她抓住的手挣开,却发现她的手劲特大,捏得她的手都有些疼了。
“你干什麽!”她急急地喊。
薛凯莉回头看她一眼,冷声道:“你不是说那里没有鬼吗?那为什麽害怕进去?”
简缘一噎,这时又听她说:“放心,我不会再问你那些奇怪的问题,我只是认真的想解决这件事,你也不想一直被虚假的鬼故事困扰住,不是吗?”
就是因为知道这不是虚假的鬼故事,所以她才不想进去啊……
简缘简直欲哭无泪。
可此时见薛凯莉脸上那副认真的神情,她又有些犹豫,她其实也不想一直不断地逃避,可是……
正想着,薛凯莉已经拉着她进到那间厕所里了。
厕所最里头的窗户没有关上,阳光从那一角透了进来,使得略显阴暗的厕所内没那麽冰冷,却隐隐有些诡异。
当两个人进到厕所时,简缘下意识朝镜子上看去,没有瞧见庄瑞妍的身影。
薛凯莉终於放开了她的手,她背对着镜子、面对着简缘,道:“简缘,其实我那天说谎了。”
简缘愣了愣,没有明白,“什麽?”
“我说谎了。”薛凯莉又重复了一次,眼眶泛红,声音也有些哽咽:“不是庄瑞妍为了勾引学长才去找他喝酒,而是学长他……对了,我说的学长就是穆淮舟,那家伙是个混蛋,仗着家里有钱还有那一张脸就到处去勾搭女孩子,拐她们上床……简缘你离他远点,别被他骗了!”
简缘闻言张了张嘴,没想到她要她离穆淮舟远一点是因为这样……
可是薛凯莉为什麽突然那麽好心地提醒她?
这时,她的眼角馀光突然瞄到镜子一角出现的纤细身影,眼皮於是颤了下。
薛凯莉继续说:“迎新会那一天,是穆淮舟想趁庄瑞妍醉酒时拐她上床,才故意让人去灌醉了她……”
红通通的眼角衬得她的面色愈发苍白,她看着地面哽咽着说:“我承认,我很讨厌庄瑞妍,从一开始就很讨厌她,我讨厌她那张小白花似的脸,那副故作清高的模样,讨厌每个人都喜欢她、亲近她,讨厌她比我出风头,每次我说她几句,针对她一下就有那麽多人替她说话,我……我嫉妒她……”
“可是,”薛凯莉突然抬起了头,泪水从她的眼角滑落,“我没想过要让她死啊……”
简缘被她这副懊悔而愧疚的眼神看得一怔,悄悄侧过眼朝她身後的镜子看去,就见镜子上的人也正看着她面,面上神情安静,却森寒刻骨。
简缘抿了抿唇,将目光移回薛凯莉身上。
“穆淮舟拿那杯混合酒来时,我承认我的确起过坏心思,想看她酒後失态,在众人面前出糗,甚至、甚至恶毒地想,如果让穆淮舟得逞了呢……”
她说到这里突然怪笑了下,眼泪却不停地掉下来,“所以我拿着那杯酒劝她喝下,可我没想到她会……明明她看起来那麽能喝,来者不拒,我给她的酒浓度也不是特别高,怎麽她就、就……就死了呢!”
她终於哇地一声哭了出来,蹲在痛哭失声,“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那杯酒是穆淮舟让我拿给她的,不是我……是穆淮舟让我拿给她的,是穆淮舟的错啊……”
“没错,是穆淮舟的错啊!”薛凯莉猛地抬头,双手紧紧地拉住简缘的手,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浮木,“要不是他想……庄瑞妍就不会死了!没错没错,这都是他的错,不是我……不是我对不对?还、还有,为什么庄瑞妍要喝那杯酒?为什么她不拒绝?如果她拒绝了就不会、就不会……呜呜呜……”
简缘的手被她捉得疼极了,却怎麽也挣不开,她头疼地看着蹲在地上、拉着她的手啜泣的女孩。
看来庄瑞妍的死也让这个总是倨傲而又骄纵的学姐留下了很深的阴影,她既愧疚又後悔,却又不想承认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才间接害了对方,因此只能不断地逃避,包括先前诋毁庄瑞妍的那些言论,还有认为简缘看得见鬼时而发疯的模样……
如果心里没有鬼,又为何要怕鬼?
简缘正想着该说些什麽话安抚她,却突然听见一道轻柔而却阴森的嗓音道:“原来是这样啊!”
简缘身子一僵,抬头朝面前的镜子看去,就见镜中的人微微蹙起眉头,目光中带着谴责:“到现在还在不停地推卸责任,做人怎麽能这麽无耻呢?”
她的声音很轻,甚至微微带着笑意,若不是出口的话语怪异,会让人觉得她就像只是在对情人低语呢喃,“既然如此,不如不要做人了,怎麽样?”
简缘闻言立即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她愣愣地看着庄瑞妍,下一秒,就见她脸上突然浮现一抹扭曲的怪笑,阴狠恶毒的模样生生毁了她那张柔美的相貌,只见她後退几步,接着忽地迎着她们冲了过来,就像是要冲出镜子似地!
就在这时,简缘听见一道清润的男声在她耳边高喊:“快跑!”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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