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过去了,还是没发生……
“爷?”九羽声音响起。
虞墨戈蓦然收手,转回圈椅上悠然坐下。声音平静无波:“去请了?”
“去了,不过未必会来,容宅昨晚遭贼了。”
搭在椅背的手突然一僵,举眸看了默立的人一眼。九羽解释道:“小姐无碍,唯是财物被盗一空,已经报案了。”于是将事情大概讲出,虞墨戈听着,僵住的手渐渐松弛,最后握紧椅背问道:“看清人了吗?”
九羽明白他问的不是容嫣,而是自己派出去跟踪容家小姐的人。可他需要的不过是容嫣的行踪而已,夜间也没有必要跟了。
“没有。”
虞墨戈深吸了口气,仰头阖目,手下意识去摸眉骨。“从今儿开始多派几个人,不间断地盯着,一定把人护好了,不可出一点差池。”
九羽看着他,应声:“是。”
刚说罢,便听门外小厮曲水来报:“容家小姐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总是在写“容嫣”“杨嬷嬷”的时候,下意识叫成“容嬷嬷”……笑哭.j
第19章 捉贼
“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容嫣迈进云毓院正房,虞墨戈便含笑道了句。
他应是知道容宅被盗的事了。
其实她也以为自己不会来。今儿和杨嬷嬷去寺庙本是想请张平安符,可绕到藏经阁便不自觉地踏上了那条熟悉的小径……
“前日约好的,今儿当然要来。”说着,又从衣袖里摸出本书册,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犹豫道:“这《农政》我看过了,来还你。”
瞧她那不舍劲儿,虞墨戈淡笑,两根修长的指头夹过书,摊在掌心翻了翻。
“都看完了?”
“看完了,不过不大懂。”
“哪不懂?”
容嫣抬头。见他挑着眉梢望向自己,突然觉得有点好笑。人家风情之人相聚,不是品茗赏花,便是吟诗论画,他们两个却在这讨论农书?就算她问了,他一个五谷不分的纨绔公子懂吗?
她含笑上前。虞墨戈手抬得太高,她只得踮起脚尖,翻动他手中的书页。目光一扫指着一行字问道:
“这个种棉花要‘精拣核,早下种,深根,短干,稀科,肥壅’,能不能具体解释一下,这个‘精拣核’要如何拣;‘深根’到底多深;‘稀科’要距离多少?”
说罢抬头,浓密的睫毛扇动,眨着眼睛与他对视。一双黑眸清澈,若银河流淌星辉漫落,美得让人深陷不能自拔……
虞墨戈的心莫名漏了一拍——
他猛然回神,目光无措地挪开。手掌一合扣上了书,哼笑道:
“你故意的吧。”
若是问个南粮北调、屯垦水利,抑或经纶康济之术,他都能解释。可这农桑琐屑之务怕非农夫而不能答了。
就算是故意的吧。原来这个清傲的少爷也有被难住的时候。方才失神可是窘了?越想越觉得有趣,容嫣忍不住掩口笑了。
然他却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
容嫣惊。
瞧他认真的神情,莫不是……生气了?她有点怕,颦眉抽手。
虞墨戈盯了她的手腕,忽而一笑。眉心的落拓复现,眼角都噙着抹得意。
“这是我送你的?”
容嫣低头,看着手腕上那只镂雕墨玉镯子登时羞红了脸,目光躲闪道:“是,是那只……我觉得放着怪可惜的……”
“那你那只碧玺手钏呢?”
容嫣脸已经红到了颈脖,扯着手道了句:“昨晚,被盗了——”
虞墨戈沉默。笑意散去,眉心的清冷渐浓,望向她的目光笼着疼惜。他握紧她的手腕,用力一扯将她拉入了怀里。
他胸口贴着她的背,下颌抵在她肩头,语气轻柔道:
“你怕了吗?”
他在问昨晚的事。
容嫣心登时一紧,随即全然放松下来,包括身子……
从昨夜到此刻,没有一人问过她这个问题。大家都道她从容淡定,可谁知道她当时有多恐惧。她不是神也不是无畏,她只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姑娘。
她也会害怕——
即便猜测可能会遇到盗贼有了心里准备,可当真面对时她脚都软了。要知道她和那几个歹人只有一窗之隔,那窗格不是钢筋不是铁架,是她一个姑娘都能撞破的木格。他们若是闯进来,容嫣连喊人都来不及,更不要说逃了。她出门去拉嬷嬷的时候,手心里都是冷汗。
可她不能慌。不管是对内还是对外,这个家她还得撑着。
现实把她逼上这条路,可改变不了内心小女人的一面。再坚强独立,她也希望有双翅膀遮在头顶,有个胸膛能让她依靠。即便是虚拟空幻,哪怕是自欺欺人,只要能放松片刻就好。
许这才是她来这的原因吧……
后背,他胸膛越来越热,整个人被他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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