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由得苦笑了声,深吸了口气压下心头翻涌的苦涩,转头看向亮着红灯的急救室。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右侧走道传来,她缓缓转头看了过去,姗姗来迟的莫邵庭正牵着她那同父异母的妹妹顾希怡快步走来。
她的视线不由得落在他们紧握着的手上,瞳孔一阵收缩,取而代之的是那深深的冷意和旁观者看戏的揶揄。
许是刚从会议室出来就急着往这里赶,莫邵庭身上还穿着西装外套,身姿颀长眉目清俊,匆忙过来却并没有一丝狼狈,即便只是在那里站着,也都是一道吸引女人目光的风景。
大热的天,他也只有在下属面前才会这样西装笔挺衣冠楚楚一丝不苟,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他通常都是扯了领带挽着袖子,桀骜不羁的忙碌,洒脱随性得让人移不开眼。
这也许跟他那两年国外交流生的生活习性有关,养成的习惯通常都不易更改。
很多时候,她都喜欢看他坐在一群精英里,如同帝王那般指点江山挥斥方遒,眉眼间的风采让她倾慕了那么多年,却也让她疼了那么多年。
当然,她也很清楚,能把莫邵庭从会议室拉出来的人,怎么也不可能轮到她。
即便她搬出西岛酒店的设计方案都没能让他妥协,她这个莫太太在他心目中如此低贱的位置,再一次得到了证明。
只是顾倾城却并不觉得难过,反倒为自己心里存着的那一点希望感到深深的可怜和鄙夷。
看吧,顾倾城,你得到了莫邵庭又能怎么样?他的心都不在你身上,你这个被出轨了n多次的莫太太就是一个讽刺而可笑的存在。
轻扯了扯破皮的嘴角,她别开头,深吸了口气才把喉咙里翻涌的那股气息咽了回去。
顾希怡倒真不愧是顾翰林最疼的女儿,一上来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急着问:“妈,我爸怎么了?到底出什么事了,怎么好端端就晕倒了?!”
周佩琴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任由着顾希怡搀扶着她站稳,咬牙切齿的指向门口站着的顾倾城,“肯定是应了算命先生说的话,家里的贱人克父母克到你爸爸头上了,这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克到我头上呢!”
顾希怡抬眸看向顾倾城,下意识的朝莫邵庭看了眼,刚要开口便看到顾倾城转过身来,笑得一脸讽刺。
“你放心,再怎么命贱也克不到你头上,非亲非故的你当你是谁呢?”
“你……”顾倾城的反讽,顿时刺激了周佩琴嚣张的气焰,气得脑门冒烟。
“妈,妈你别生气,姐姐也不是故意的!”顾希怡习惯了做老好人出来调和矛盾,一边拦着周佩琴,一边说着缓和气氛的话:“再说了算命先生的话怎么能信,你别自己吓自己嘛!”
“我怎么吓自己了?你爸平日里身子骨硬朗着呢,怎么会好端端的就晕倒了!不是这个贱人还能有谁!”
“妈……你怎么能这么说姐姐呢!”
顾倾城冷眼看着装模作样维护自己的顾希怡,冷笑了声,“顾希怡,别在这里装模作样,我看着恶心!”
“姐姐……”美艳的脸上闪过一抹受伤和脆弱,看在男人眼里,着实让人心生怜爱。
手腕倏地一紧,顾倾城转头看向一旁冷着脸一脸不悦的男人,扣在手腕上的力道重得恨不得把她的手拧断。
“怎么,说几句你就心疼了?”戏谑的勾了勾唇,顾倾城无惧的抬眸对上那双森冷的眸子。
这张清俊完美的脸,拥有贵气沉敛气质的男人是她的丈夫,而此刻却是为了另一个女人露出恨不得掐死她的表情。
很好,这种捅刀子的感觉,他痛苦她也好不到哪里去。
手腕上的疼和莫邵庭厌恶的眼神,让她有一种变态的快感,互相折磨也好过让她一个人独自承受不是?
左侧的楼梯通道口,慕慎远静默的看着走道上的几个人,也不知道看了多久,视线落在那张倔强的娇颜上。
“仲祈,你去帮帮她。”扔下一句话,慕慎远转身下楼。
骆仲祈朝唐豫看了眼,再看看已经消失在楼道口的身影,一向不爱管闲事的慕家小太爷,今个儿是怎么回事儿?
唐豫轻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英雄救美的好事就交给你了,我们在你办公室等你!”
“哎,我……”瞪着眼,骆仲祈没好气的看着撇下自己的两人,深吸了口气一脸无奈。
他这救死扶伤的医生也只能动动手术刀,英雄救美这种需要动拳头的事儿看起来像是他这种人做的么?!
这两个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家伙!
摸了摸鼻子,骆仲祈无奈的叹了口气,理了理白大褂朝那争执不休的几个人走了过去。
“吵什么?不知道这里是急救室吗?!”
冷眼看着这貌合神离的一家人,骆仲祈冷冷的开口,视线却落在了站在门口的顾倾城身上。
刚刚那一出,他多少也看出了点什么,后妈继女这种狗血的戏码,身在豪门难道他还见得少吗?
只不过这个女人倒是挺能忍的,那个还不确定是她男朋友还是丈夫的男人跟继妹暧昧不清,她明明就痛到了眼里,却还要用一种看戏的心态看着他们。
那种痛到了极致反而释然的感觉,让他这个一向没什么怜香惜玉的男人也心生怜惜。
顾倾城离得最近,见他穿着白大褂,下意识的朝他胸口的胸牌看了过去,蓝白色的胸牌上印着他的职位:骆仲祈,主任医师,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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