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骂道:“那丑兔子,谁看上她谁是狗。”
廖楚修说的信誓旦旦,可是没过多久就自己打了脸,原只不过是因为偶然知道冯家有这么一号人,所以才生了兴趣,知道冯家和顾家暗地里的勾当,想要帮着新帝夺权,他才逗弄着玩,却不想逗弄着逗弄着,却把自己的心也给逗弄了进去。
他开始时时朝着四方楼跑,为了让冯乔解气,他生生让了三成利给冯家,又故作不知的任由冯家和顾家吞了京畿卫的兵权。
两人喝茶,斗嘴,说着朝中的事情,甚至于江湖趣闻,他会因为怕冯乔吃亏,便毫不隐瞒的说着他与人勾心斗角的事情,看着她现学现用,逐渐强大起来;他会因为她一句鲜果难寻,便生生赶走了永定王府附近所有的人,拆府重建,将王府扩大了两倍有余,修了果园子种满了果树,再装作不经意将熟透的果子扔给冯乔。
他喜欢逗弄着冯乔,喜欢看她娇嗔鲜活的样子,喜欢看她瞪大了眼专注看着他的模样…直到他亲眼看到她热毒发作,整个人疼的蜷缩成一团,嘴里不断嘶喊低声惨叫时,他才慌了神。
他命人四处寻找能压制热毒的东西,他满天下的寻医问药,他开始调查当年的往事,想要知道她为何会变成如今的模样,而当一切真相呈于眼前时,他却不敢开口。
一年,两年,三年…
京中人人都知,永定王权势滔天,却年过三十,始终未曾娶亲。
转眼五年即过,开春之时,廖楚修约好了冯乔一起去踏青赏花,来带她出府之时,却赶上冯乔热毒再次发作。
她一只手死死的抓着身下的毯子,几乎看不出真容的脸上疼得几乎扭曲,嘴里不断的发出痛到极致的呻吟,而另外一只手却仍旧抓着身旁的玲玥,断断续续道:“不,不准去找二哥…”
“不准去,啊!!!”
冯乔伸长了脖颈,身上热毒发作时,那仿佛有千万条虫子在身上啃噬的痛楚让她恨不得咬断舌头,她意识开始迷糊起来,整个人在床榻上不断翻滚,而当到了极致时,她猛的抬头用力便想朝着床头撞去,却不想撞上一片温软。
来人横身挡在床头,胸口被撞上时忍不住闷哼出声,他却半点都没有避开,而是一只手揽着冯乔,另外一只手飞快的捏着冯乔的下巴,手中一粒药丸放入了她口中,用着内力将其送入她喉间。
冯乔眼色有瞬间的清明,她满是虚弱的抬头,却只看到一片虚影,随即双眼一闭,整个人便软软的倒在了来人怀中。
廖楚修低头看着几乎被汗湿的人儿,伸手抱着她将她放在床上,手指掠过她腿间空荡荡的地方时,眼中划过抹暗色。他伸手拉过被子盖在冯乔身上,然后拿着锦帕擦着她额上的汗水,头也不抬的问道:“怎么会突然又发作了,寒玉蟾呢?”
“在小姐身上,可是王爷,那寒玉蟾的效用越来越低,小姐体内的热毒发作的也越来越频繁,今日已经是这个月第三次了,奴婢怕……”
小姐没多少时间了…
玲玥的话没有说完,可是廖楚修却知道她话中未尽的意思。
冯乔这条命,早就该没了,她热毒入骨,又因早年亏损了身子,若不是他想尽办法的寻来各种压制热毒的东西,又满天下的替她寻医问药,她怎能熬到今天?
廖楚修低垂着头,看着那张丝毫看不出原本样貌的容颜,手指落在她紧闭的双眼上,仿佛看到她睁开时犹如撒入漫天星辉,让人移不开眼的模样。
他明知道她痛苦,明知道她熬得辛苦,可是他就是舍不得放手。
玲玥看着廖楚修的样子,沉默了片刻才继续道:“前几日吏部尚书告老,小姐将她手中的东西全数交给了冯家,若不出意外,那尚书之位会落在冯长祗身上。”
廖楚修垂眸:“她高兴便好。”
“王爷!”
玲玥看了眼躺在床上人事不知的冯乔,满是痛惜道:“小姐会有今日,全因冯家而起,她如今满心都以为冯家父子是她的恩人,竭尽全力的想要去报答他们,您为何不将真相告诉小姐。”
“小姐她这些年一直在查当年的事情,若是教她知道,她一直以来感激涕零之人,才是将她害到如今田地之人,她绝不会放过冯家的人!”
玲玥原是廖楚修派来监视冯乔的,可这几年里,她却是将这个可怜的女子放在了心上,她亲眼看着冯乔饱受折磨,亲眼看着她热毒发作时痛不欲生,亲眼看这她将仇人当作恩人,一心依靠温柔相待……
她替冯乔不值,替她不甘,她想要问廖楚修,为什么不告诉冯乔真相,可是猛的对上廖楚修的双眼时,口里未尽的话却是全数咽了回去,玲玥只觉得浑身发寒,整个人猛地惊醒过来,她砰的一声跪在地上。
“出去。”
玲玥退出房内之后,廖楚修低头看着冯乔。
他如何不知道他不该瞒着她,他又如何不知道,她有多想知道真相,可是他不敢。
这几年,她能熬下来,是因为冯长祗给她的温暖,她能熬下来,是因为她心中还有执念,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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