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这般糊涂做下这等事情,将我柳家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冯大人,这两人分明是污蔑老夫,你休要信他们!”
冯蕲州见着柳相成气得浑身发抖,一副又惊又惧的模样,沉声开口道:“我自然是相信柳阁老的,柳家若缺银钱,也断不会在此道之上动什么手脚,我与邬大人商议之后,都觉得这供状之事牵扯颇大,所以才将这些东西压了下来,暂时没有呈交圣前。”
“我们原也以为姜劲松是胡乱攀咬,可是顺着他口供之中查了下去,却真的查到了那霍甲身上,而将霍甲带回之后,他也的确是招供出他曾替人贩卖考题之事。”
冯蕲州说道这里,言语中顿了顿:“柳阁老可知道,那霍甲是什么人?”
柳相成沉声道:“老夫从未听说过此人。”
“那霍树荣呢?或者他还有一个名字,叫做徐德,柳阁老应当不陌生吧?”
徐德?!
柳相成脸色瞬变,那徐德是他极为亲近之人,表面上为他辅教,可实则却是跟随他多年之人。
他再也稳不住心神,紧紧握着拳心抬头道:“那徐德…”
“徐德是霍甲的亲叔伯,早年霍家家道中落,膝下子嗣太多难以养活,徐德的父母便将他送去了徐家给当年的徐家小少爷当了伴读书童,由霍树荣更名为徐德,后来徐德在读书之上颇有天分,徐家之人惜才,便认了他当义子让他成了半个徐家之人。”
“徐家只是小富之家,徐德无缘入仕,便投了柳家门下。而据霍甲招认,指使他贩卖考题,以此敛财之人,正是徐德。”
哐啷!
柳相成倒退了半步,直接撞上了腿边的椅子,脸上血色失了大半。
徐德,怎么会是徐德?
他跟了他近十年,对他忠心耿耿从无二心,而他们柳家也从来没有亏待过徐德半点,他怎么会暗中做出这种事情,他将他置于何地,又将柳家置于何地,他这简直是想要害死他们!
冯蕲州见到柳相成的神色,目光微闪说道:“我已经让人去抓徐德,却发现他不在京中,柳阁老可知道徐德在什么地方?”
柳相成脸色发白:“我前几日让他去柳城替我办事……”他下意识说完之后猛的抬头:“冯大人别误会,老夫不知道徐德竟然做出这等事情,否则我定然不会让他离京。”
冯蕲州皱眉:“那此事便棘手了。”
“我和邬大人奉陛下之命严查此事,朝中必定会有人盯着我们两人,我也愿相信此事与柳阁老无关,但是这两份口供是留不了太久的,到时候若有人将此事告到陛下面前,我与邬大人也要担责。”
“我今日请阁老过来,本就是为了徐德之事,可谁想是白费功夫,看来得要寻奉天府的人帮忙前去捉拿徐德了。”
柳相成听着冯蕲州的话,脸上神色不断变化,一是为徐德,二是为今日之事。
徐德的事情对他来说的确是让他受到冲击,之前哪怕是姜劲松被带进大理寺,他也没有想到过舞弊一案会跟他有关系,可姜劲松和徐德不同,一旦徐德真的涉案其中,他定然脱不了关系。
此间之事,让他心神难安,可是更让他不明白的是,冯蕲州为什么会对他手下留情,甚至于帮他。
徐德的事情,冯蕲州若是原封不动的将麻玉杰和姜劲松的口供送达永贞帝面前,到时候定会将他打个措手不及,永贞帝对柳家虽留有几分情面,可那情面的前提便是他们这些年自觉的远离朝堂,甚至于不插手任何朝中之事。
一旦永贞帝以为他用科举之时谋利,甚至于野心勃勃,那丝情面便会荡然无存。
柳相成自认为自己没有什么地方能让冯蕲州手下留情的,当初冯远肃之事他们虽然做的隐秘,但是冯蕲州未必不会知晓,如今他这般对他,又是为了什么?
眼见着冯蕲州将那些供状收好,柳相成突然开口道:“冯大人缘何对我柳家留手?”
见冯蕲州抬头看他,柳相成缓缓说道:“我与冯大人从无交情,我柳家与荣安伯府更无来往,冯大人向来都不是会徇私之人,这一次为何会对我柳家手下留情,还出言提醒?”
第483章 棋子
柳相成从大理寺出来之时,脑子里还一直回荡着冯蕲州刚才的那些话。
他问冯蕲州为什么会对他手下留情。
冯蕲州笑了笑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告诉他,麻玉杰两人的供状他最多只能再压两日,两日之后,不管徐德是否归案,这供状都会递交圣前,到时候所有的事情便不再受他所控,对错皆由圣裁。
……
柳相成出来的时候,外间日头正盛,灼热的阳光直刺到他脸上,一时间晃得他有些眼花。
柳徵早在柳相成被人带走之后不久就跟着赶来了大理寺,而柳弛和柳申则是留在了府里,安抚因为柳相成突然被带走而惊慌失措柳家老夫人和府中众人。
柳徵来了之后就想入大理寺,却被衙差拦在了外面。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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