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抢走了阿姐吗?”
孩童的问题总是天真的,有时候又会天真得让人难以回答,至少这问题要是问了竹子,他压根就不知道怎么回答。
夏温言则很是认真地回答了小家伙这个天真的问题,“因为姐夫身体不够好,随时都有可能死掉,所以你阿姐要陪着姐夫,就没有办法回来和连绵一块儿住了。”
明明是让人很难过的话,夏温言却说得很平静,因为“死”这个字,打他从娘胎出来开始便一直伴随着他,他是一个随时都会死掉的人,死亡无时无刻不形影相随。
月连绵睁大了眼,显然“死”这个字眼对他来说并不陌生且很令他震惊害怕,只见他忽然握住了夏温言的手,慌道:“不要不要,姐夫不能死的,姐夫说了要保护阿姐的!姐夫不保护阿姐的话,阿姐就会死的!”
“小小孩子胡说些什么呢!”“死”这个字由天真的孩子嘴里说出来,就像带着无数根针直扎人心,令竹子忍不住轻斥了月连绵一声,吓得月连绵身子一抖,缩到了夏温言身后。
孩子虽天真,却也最是能辨人,谁是真的待他好,谁又是真的好人,他们好似有一种奇特的感知似的,总能知道。
月连绵反射性地躲到夏温言身后的举动无疑说明他心中认可了这个姐夫。
夏温言微沉下脸色,轻责竹子道:“竹子,别吓着孩子。”
竹子知错地微微低下了头,心中却替夏温言不平。
公子就是太好说话!所以什么人都拿公子来说事!这不,连一颗小豆芽菜都能说出这么不入耳的话来!
“你阿姐不会死的,别害怕。”夏温言安慰月连绵,“她不会有事的。”
其实,这话也是在说与他自己听。
“可是,可是……”月连绵抬头看看夏温言,又看看竹子,最后低下头来,想说什么却又不敢说。
“可是什么?”夏温言看了竹子一眼,无奈道,“看看你,把孩子吓着了。”
“连绵别怕,他不过是逗着你玩儿而已,他其实个好哥哥的。”夏温言说完,示意竹子笑一笑。
月连绵再抬起头来看竹子时,竹子朝他笑了笑,却是笑比不笑还难看,让夏温言真是无可奈何。
“连绵方才想说可是什么?”瞧着月连绵脸上的表情没那么害怕了,夏温言才又问他道。
“可是大伯和大伯娘他们都说,都说阿姐嫁给姐夫会死的,不会再回来了的。”月连绵说完咬了咬下唇,好像他也知道这不是什么好话一般,“这是真的吗?”
听了月连绵的话,竹子顿时暴跳如雷,“公子,这月家简直——”
竹子恼怒的声音太大,令月连绵又缩到了夏温言身后,小脸发白,什么都不敢再说,更什么都不敢再问。
不过竹子的话却是没能骂出来,因为夏温言目光沉沉地看了他一眼,他愤怒的话就立时断在了喉咙里。
伺候夏温言这么多年,他很清楚他家公子的脾性,他家公子极少极少生气,面上更是从不没有愠色,可这丝毫不表示他没脾气。
只是竹子并不知道,夏温言这脾气并非是冲着他,只听他语气有些冷淡地问竹子道:“少夫人离开前去打水有多久了?”
“回公子,有差不多两盏茶的时间了。”竹子赶紧回答道。
“依你来看走完这月府可需要两盏茶时间?”夏温言又问。
“竹子觉得一盏茶的时间都用不到。”这窄街的宅邸再大也不会大到哪儿去,不过竹子有些不明白夏温言为何忽然问这么样的问题。
只听夏温言又问月连绵道:“你可知你阿姐上哪儿打水去了么?”
月连绵点点头。
“带我去找你阿姐,好么?”
“嗯嗯!”月连绵这次将脑袋点得很用力,好像夏温言去找月连笙是件很值得他高兴的事情似的。
竹子知道自己这会儿肯定劝不住夏温言好好在这儿坐着歇着等着就好,故而他伸出手就要扶起夏温言,谁知夏温言却在这时自己站了起来,大步往屋外走去。
其实夏温言自己都不知道,他这连抬手都无力的身子在此一瞬之间是哪儿来的气力,竟是他心想着一定要站起来去找她便真的站了起来,甚至不用人搀扶便能走动。
而他此时,也无心去想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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