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的身子才些微好转的迹象, 理应在家里继续好好休养才是,要是让娘知道她生出了要和温言一起出去放纸鸢的心,该是生气了。
原本月连笙未嫁进门之前, 徐氏每日都会到谦逊园走一趟,多的每日三四趟都是常事, 但自月连笙嫁过来之后,她便没有再日日来,而是隔三差五地来一回,倒不是她不想来,而是夏哲远说了她。
道是儿子未成婚前她作为母亲关心儿子的身子日日前去探望无可厚非,可如今儿子成了婚, 作为母亲还日日前去的话可就不像话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这个做婆婆的在防着新媳妇儿什么呢。
徐氏觉得夏哲远说得极为有道理, 加上月连笙将夏温言照顾得周周到到,她便三五日才到谦逊园走一趟。
起初竹子还因她这十几年来从未变的习惯在这忽然之间就变了而震惊地和绿屏讨论过,结果自然是又被绿屏嫌弃他多事。
“在做什么?”看着月连笙有些局促,徐氏和气地笑着,“可是我打扰到了你们?”
月连笙虽说是出身小门小户,但徐氏心中自来便没有极强的门第观念,况且这是她自己选中的儿媳妇,最重要的是这个儿媳妇选对了,每日都能让夏温言开开心心的,加上月连笙生着一张满是福气的圆脸,真是让徐氏愈瞧愈喜欢这个儿媳妇。
“没有没有,娘怎么会打扰到我们呢。”月连笙摆摆手,却有些心虚。
“我瞅着今儿天气好,道是过来看看你们,你们倒是好,如此晴好的天却是躲在这书房里,是在做什么吗?”
徐氏边说边还朝桌案上瞅了瞅,只见笔墨都在,墨是研磨好的,还有以往夏温言作画时的颜料也都在,却不见纸张更不见画,倒是一旁的凳子上摆放着剪子细绳,地上还扔着些筷子粗细的木棍,眼里满是好奇。
夏温言一直觉得他的母亲在外人面前是一位端庄贤淑的主母模样,一言一行皆透着一股大家闺秀才会有的风范,举手投足间更是有一股浑然天成般的沉稳端庄,可一到了他这个儿子面前——
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好奇心重得不得了便也罢,还总像个还没有长大的小姑娘似的,有时候真是令他哭笑不得。
对于这般可爱的娘,夏温言曾问过她:娘你总是这般,爹是怎么忍过来的这么些年?
当时娘在他额上弹了个栗子,哼着声一脸不服气,道是他这么说岂不是在嫌弃她?她还告诉他,爹就是喜欢她这样儿。
夏温言倒没有去问过夏哲远,不过他觉得徐氏说的都是真的,因为夏哲远若是不喜爱她的话,怎会不纳一妾甚至连纳妾的想法都没有过?若是不喜爱她的话,又怎会将府中一切事宜都全权交给她?若是不喜爱她的话,嫁为人妇二十几载,她怎可能还保留着如姑娘一般的性子?
“没,没什么的。”徐氏这么一问,本就有些心虚的月连笙下意识地往桌案后的方向挪了挪身以挡住她藏在桌子下边的纸鸢,生怕徐氏给瞧见了。
可她这不挪身还好,她这么一动,根本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徐氏不由得往桌子下方瞅,紧着她飞快地伸出手,将那藏在桌案下方的燕子纸鸢给抽了出来。
月连笙心觉着她定是遭徐氏的责骂了,做错事一般地先将头低了下来。
“方才你们是在做纸鸢呢?”徐氏边问边朝夏温言挑挑眉,好像在无声地说:还想骗我说什么都没做呢?
“是的,娘。”夏温言轻轻一笑,“我和连笙方才的确是在做纸鸢。”
徐氏脸上露出不相信,又问夏温言道:“你会做?”
“连笙教我怎么画,我画的纸面儿。”夏温言如实道,“连笙将纸面儿做成的纸鸢。”
月连笙此时很想扯扯夏温言的衣袖让他不要再说了,再说下去的话怕是徐氏就更生气了。
“连笙还会做纸鸢?”徐氏很诧异,旋即又了然了,没有了爹的孩子,既要养着生病在床的娘,又要照顾年幼的弟弟,必然是什么苦活累活都做过的。
月连笙不敢做声,只将头垂得更低。
虽然她知道徐氏挺喜爱她,可这不代表她什么都能做。
自知之明,她总是揣着的。
“你们做这纸鸢是要做什么去?不会就只是做来瞅着而已吧?”徐氏又问,“连笙你来说。”
月连笙心中一慌,知晓徐氏已然生气,向来实诚的她就更是一点谎都不敢撒,便战战兢兢道:“我是瞧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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