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首辅大学士也来了。”
六皇子一听顿时睁开眼来,每逢年中下雪,其年后朝中一些学士便会来这抚江河赏景游玩,这倒也不出他的意外。
而正因如此,他才选择跟上楚千金的队伍来此,一是为了来了解楚千金对于未婚夫徐凡的态度。
二来想拉拢内阁的重臣,扩建自己朝中的势力。
而昨日在轿厢内与楚千金一叙,虽说他对楚千金截然不同的性子感到怀疑,不过也算是建立了同样目的。
他知道,不怕被人利用,就怕就没有利用价值的道理,况且谁利用谁尚不好说。
而这拉拢内阁任学士,则是当下的头等大事!
带着这两个目的而来,六皇子问道下属:“这次四皇兄是否有和任学士一起来此?”
“禀报殿下,咱们离开京城之时,四皇子昶王好像在太子府,而三皇子昌王又被皇上召见……”
“好了好了。”六皇子直接打住属下的禀报,听到这些消息他就烦躁。
四皇子与太子明显已经同一阵营,而三皇子深受皇上栽培,就剩下他这六皇子一空头亲王。
对于这种危机感,他能不着急吗?
也正好三位皇兄已经娶了正妻,所以也就不可能再和他抢夺楚千金这盘菜,这就是机会!
若是能拉拢内阁的首辅重臣,又与楚家联姻的话,便可与两位皇兄名势平衡。
至于徐凡那个举人,他现在根本没空去对付这种小喽啰!
思索间,六皇子吩咐道:“安排一下,准备些厚礼,本王要去见见任学士。”
属下得令后退下去安排船夫靠近任学士的船只,而他则是让几个随行婢女给自己更衣束发。
一切整理完毕后,六皇子穿上浅黄色丝棉大氅,这才走出船厢。
船厢外寒冷如常,刺骨的寒风四处掠肆,不禁让他微微吸进一口冷风,裹了裹身上的外衣。
江上漂流着零散各色各异的花船,形形色色的才子佳人、达官显贵人家或是藏在船厢饮酒作乐,或是站在船头与友人吟诗作赋。
在这寒冷的冬天,看上去他们很是惬意的样子。
当船只渐渐分散漂流至下游,只余下唯一的花船停留江中漂浮不动,六皇子当下让人加快船桨靠近。
并且保持着习以为常的镇定姿态,他宛如一颗松站在船头,双眼直视渐渐临近的花船。
只听那船只的船厢内传来一首古筝音调,悦耳动听,此起彼伏,而船厢外则是站岗于十几个护卫一动不动。
“殿下。”下属说道:“是否要先行知会任学士?”
“不必。”六皇子看了一看下属手里托着的新年礼物,说道:“拜访就该有拜访的样子。”
……
靠近内阁学士所在的船只,其中几个护卫连忙上前查看,六皇子的下属立马掏出令牌,护卫和船夫统一跪下。
走近船厢门口,他并没有急着敲门。
直到里面的古筝音调停下,他这才亲自叩门登厢,进门就是称赞加鼓掌,很套路的说道:“任大人这首《江雪》可谓是丝丝入扣,本王从头听到尾,余音围绕,久久无法释怀,哈哈哈……”
“原来是豫王殿下!”任大人连忙起身拱手敬道:“谬赞了谬赞了,豫王殿下里面请。”
这时六皇子的下属将礼物放于桌上便出了船厢。
任大人倒也没在乎那礼物,让随同准备一个烤火炉。
两人入住,任大人随后说道:“豫王殿下难得有空来这抚江河游玩,亲自登门,实在是折煞微臣啊!”
“任大人说笑了。”六皇子笑道:“本王这不速之客,扰了任大人的雅兴呐,哈哈哈哈。”
任大人一听并没有再互捧,而是在乎那‘不速之客’一词。
两人聊了一阵江上风景,又作上几首诗词,还喝了几杯酒水后,话题这才渐渐转移。
豫王正想开口,任大人竟然抢了先问道:“听闻豫王殿下年前去过武陵省,可有听说朝中传的沸沸扬扬的徐凡呢?老夫还听说他除奸制敌,豫王殿下觉得他这人如何?”
他这个时候问起这个,是有什么特别含义吗?豫王想着。
难不成要让我去拉拢徐凡,推口话?
“他是个人才。”豫王仅此几字概括,后又感叹道:“本王还以为他是我弟弟,哪知又不是,实在惋惜。任大人为何问起他?”
“林学士回来有谈及徐凡,老夫好奇罢了。”任大人说道:“不过……”
说到这里,任大人意味深长的抿着酒杯,说道:“林学士认同徐凡的能力,加之徐凡又与楚家有亲事,当是前程似锦!听说近日那徐凡会赴京赶考路过此地,老夫觉得豫王在此与我这老头闲聊,可能会误了大事。”
听闻这话,豫王瞬间脸色一变,心想对方这是在说推口话赶人了。
但仔细一想,他就完全否定了这种猜想!
因为众所周知林学士与徐凡交好,而林学士虽然不如任学士地位高,但也属内阁三殿之官。
所以豫王认为,任学士是在让他先拉拢徐凡,自然也就和内阁三殿同一阵营了。
但仔细揣摩,这逻辑想想又有纰漏,一个不起眼的林学士能代表内阁三殿吗???
况且徐凡这个小喽啰,豫王是一定是要弄死的!!!
“豫王殿下觉得老夫的提议如何?”任学士打断了他的沉思,一幅老奸巨猾的笑脸,真是让他看不透,想不明。
收起心思,豫王装作是赞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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