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科打诨,胡诌过去。
“你婶婶怕是休息了,你且随我入偏厅,我让人去请她出来。”
“如此,便劳烦李伯伯了。”
偏厅内,李恒与谢宣坐着,丫鬟上了茶便退下了。说起来这还是两人头一回独处,之前夹着李之源的时候,两人总是被那小孩儿逗笑,氛围倒是不错。此时,这房中只有两人了,说不上来怎的,反倒有些尴尬了。
“对了,你存在我私户上的银子,我想......”
“侄儿今年只得十二,大齐律男子十四方可开私户,左右我刚到京中也无处可花销,还请李伯伯将那钱帮侄儿存下了。”谢宣知道李恒这是怕自己户头不安全,但他仔细想过了,这两年京中并无大事发生,这钱放在李恒户中恰恰是最合适的了。
“那我与你写张字据。”李恒这话并不是突然想到的,他自然知道大齐律,也明白这钱在自己这儿放上两年倒不会出什么岔子。只是自己家中还有个夫人在,若是让她知道自己户头上有这么大笔花销,总会节外生枝,多些乱子。
“无妨。李伯伯尽管放着,侄儿放心的很。”谢宣心中清楚,即使自己这般说了,李恒还是会找个见证人给自己立个字据。
说话间,李夫人入了偏厅。
谢宣忙不迭起身相迎,而李恒抬头一看,自己夫人此时是改头换面。头上梳的是银丝流云髻,金襄紫瑛坠子,藕丝对襟衫,是蜀绣的料子,金丝挑线镶边裙。心口上吊着一块玉佛牌,玉身通透,品相极好,李恒一眼便认出那是她初嫁来的时候,老丈人花了纹银五百两去远音寺求来的,李夫人觉得贵重,非到十分珍贵的场合不会戴的。再往下瞧,十指上竟是戴了三个扳指。右手大拇指上一个和田玉,中指上一个银底镶戴帽,左手无名指上还有个金镶玛瑙,手腕上的镯子更是显得雍容华贵。李恒摇头,这简直是恨不得把整副身家都穿在身上了。
李夫人仿佛是怕别人瞧不见一般,走过谢宣的时候,目不斜视,眼高于顶,不过右手特地画出一个弧度,弄了弄自己的发髻。
李恒此时的脸色已经十分不好看了,又怕若是自己多嘴场面只会更糟,便强忍心头不满,给谢宣介绍:“这位便是你婶婶了。”
谢宣从李夫人进屋便一直站着,此时听到李恒做介绍了,便“扑通”一声跪下了。
“侄儿见过夫人。”
李夫人今日做这么副打扮本就是怕谢宣闹腾,想着先给他个下马威,此时那小孩儿却表现地十分敬重自己,她脸上倒是惊现了几分错愕。
见她愣住没反应,李恒拿手碰了碰她,李夫人才反应过来,笑道:“如此大礼,我怎么受的起哦,小哥快快起身,听闻你父亲与老爷是好友,你叫我婶婶便是。”
听到李夫人语气和善了些,谢宣才起身道了句:“谢谢婶婶。”
“不知小哥儿年方几何?家中曾是做甚营生的?在家中生活如何?如今家中还有人么?”李夫人只知道李恒有个好兄弟,但对谢卓却真是一点儿也不了解。不过看谢宣的穿着打扮,倒也不像是穷苦人家的孩子。
李夫人问的这些不免有些尴尬,李恒面露愠色,好在谢宣并不以为意,一一答了。
“侄儿虚岁十三,等这个三月,便进十四了。祖上都是读书人,到父亲这辈,在沧州算是个教书先生吧。不算得大富大贵,日子倒也还过的去。父亲月初刚刚去了,如今沧州还剩了二娘与弟弟在。”
李夫人听到这句话,脸色一红,转眼又问道:“那你娘亲也去了?不过既然还有个二娘在,你父亲何苦让你不远万里入京来了?”
李恒咳嗽一声,算做提醒了,李夫人却不甚在意。
“母亲走的早,侄儿自小便是跟着父亲长大。父亲当年中举却为了母亲留在了沧州。如今他老人家去了,自是想我替他一展宏图,在京中始终方便些。”谢宣不恼,谢宣知道自己先头的那句二娘可算是戳中了李夫人的心事。当年她便是在李恒夫人病死之后才入门的,虽说平日里总耀武扬威的,实则是个没什么脑子的人,也没什么坏心思。就是疑心病太重,三言两语,便总觉得李恒不重视她,外人又在讽刺她了。
“不过到了京中,自然叨扰了李伯伯跟婶婶。平日里,还麻烦婶婶照料了。家父遗言,留了白银千两与我做盘缠,侄儿怕放在自己身上不太安全,便交与李伯伯存着了。听闻李伯伯讲,家中事无巨细都靠婶婶操持,还劳烦李伯伯将银子取出来,交与婶婶打理才好。”
李夫人听真切了确实有一千两银子了,脸上才又有了几分笑意。
“京中物价昂贵,这千两自然不算得什么。以后只能劳烦婶婶多费几分心思,支持到侄儿中举之时了。”
李夫人看着自己面前懂事的翩翩少年,心生了几分欢喜,脸色也缓和许多道:“前些日子不知你要过来,家中也没有收拾,听说你在小源房中住下了,你且跟他挤两日。西厢那件客房,我不日便让人收拾出来。”
谢宣赶紧笑道:“劳烦婶婶费心了。”
过了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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