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才声:“小宝,你这里能不能帮我找一匹马?”
杨柏嘉:“大你要马干什么?我帮你找一辆车吧。”
杨才声:“不,我就需要一匹马,车不行。”杨才声觉得现在想什么都是空的,不管怎么说自己离委座近一点,有什么事了自己也好采取措施。在这里空着急是没有用的,否则一旦张杨要发动,自己也肯定会被困在这里,那才是糟糕至极。
夜里去华清池肯定不能开汽车。西安去临潼华清池只有一条简易公路,满路都是东北军的卡子,杨才声估计自己不一定能过得去,还是得骑马绕远点过去。部队都是顺着公路哨戒,别的乡间土路肯定能绕过去,这一点杨才声是有把握的。
杨柏嘉:“那我去通信连帮你借一匹?”
杨才声:“最好别要部队的马。你在这里有没有别的熟人,去帮我看一看。”杨才声觉得最好还是不要用虎成军中的马,不管怎么说儿子在这里当兵,让虎成心生芥蒂总是没好处。
杨柏嘉低声说:“我大哥有一匹马,他说还是河西战马,应该比我们的军马还好。”
杨才声这时候还不知道情况:“你哪个大哥,他怎么会有河西战马?”河西战马当时算是中国最好的战马之一,比一般的蒙古马还要好一点。
杨柏嘉:“大你跟我进去吧,进去说。”
杨才声现在才发现事情有点诡秘,儿子的态度根本就不像他在这西安有什么亲戚朋友。
跟着杨柏嘉进了他的宿舍,杨柏嘉低声说:“大,我大哥回来了!他就在西安!”
杨才声心中一阵狂喜巨大的冲击着他的心脏,他觉得自己的血压一下子就上去了。杨才声身体一直不错,但由于家族遗传的原因他的血压有一些高,每天需要吃一片降压药。由于这个原因,杨才声平时尽量控制自己的心情,避免大喜或者大悲。但这个消息来得太突然了,他赶紧坐下来拼命深呼吸,极力平息自己的心率。
对于杨玉嘉和杨松嘉,杨才声显得漠不关心完全是装出来的。一是儿子怨恨他,而错说实在的又完全在他,可他能拉下脸来给儿子认错吗?对于民国时期的中国人来说,想像美国人那样父子坐在一起你汤姆、我比尔的像哥们一样聊天,纯是天方夜谭。
既然这样,这关系又如何处呢?可以说杨才声和所有的中国父亲一样,只能装着和“狗东西”们形同路人。只要能保持这个距离,那么自己的尊严(说穿了就是面子)就能够继续端着。说实在的,杨才声甚至有点怕大儿子。因为如果某一天这种表面上的维系虚假的面子存在的局面,要是被人毫不留情的戳穿了,那一定就是杨玉嘉这个狗东西!这个狗东西从小就是天不怕地不怕,一身的匪性。
既不愿意认错服软,又不敢真拉下脸来和儿子冲突,说实在的杨才声这个父亲当得实在不容易。他在人前那种潇洒倜傥、长袖善舞,遇到自己的家里人就完全歇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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