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几个人不要命地跑,朗昆跑得满脸通红,气都喘不上,还没忘了回头冲人喊,“你他妈跟着老子干什么?有病啊你。”
陈继川向前大跨步,跳过一道深坑,这种时候居然还能笑得出来,“我他妈就喜欢跟着你,怎么?不让啊?”
朗昆刚要骂娘,就听见一声呼救,孟伟掉进坑里,他没停留,继续跑,陈继川犹豫一阵还是掉头跟上,跑一阵也没见孟伟爬上来,恐怕摔断了腿,只能在坑里待着。
眼前朗昆渐渐脱力,陈继川跃起,一把将他扑倒在地。两个人就在小山坡上打起来,拼的是生死债。
陈继川身手矫健,出拳利落,擒拿更像是从流水线上培训下来,一套一套都是标准动作。
朗昆就是恨他这一点,每次动手,都让他想起被公安追得满地跑的情景。
但他左眼挨了一拳,很快被按倒。
朗昆吐出一口血沫,咧嘴大笑,“为了搞我,连警察都不怕了?”
陈继川死盯着他,不说话,将他翻个身两手折在背后,正要用塑料约束带把他铐起来。
朗昆道:“你不怕警察,因为你他妈就是警察。”
见没人答,他继续说:“抓我,拿回去邀功,又不用亲手抓文哥,你他妈想得挺好。”
陈继川一把按住他后脑,往草地里扎了个猛子,“要废话等进了牢里和律师说吧。”
他抬头,头皮一紧。
“川哥……你骗我……”
孟伟快要握不住他的枪。
小曼说:“我刚见过当事人,气质儒雅,风度翩翩,海归金融硕士,在牢里也光芒万丈,可惜涉案金额太大,最多争取到无期。”
她被剁椒鱼头辣得直喘气,连灌两杯茶也没得到缓解。
对面的余乔显得心不在焉,“加加减减,再出来连头发都白了,真可惜……”
小曼见得多了,满不在乎,“谁让他犯事儿啊,罪有应得呗。”
“你这么说当事人,不好吧。”
“我又不是你们,做非诉,完完全全服务于客户。我们在钢丝上走,当然先想自己,客户第二位,胜诉第三位。”辣也要吃,她再接再厉,又夹一筷子鱼肉,“况且大多数案件,没上庭之前已经有定论了,你以为我们真跟香港律政剧一样敢跟检察官瞎叫板啊?回头人一个电话打到律协去,你吃不了兜着走。”
余乔建议,“不喜欢就不要做,换个方向也好,最近新三板大热,非诉这边每个组都缺人。”
“不不不。”她吸了吸舌头,这次总算能抗住,“刑案虽然空间小,但是挑战性大,要我天天坐办公室我可受不了。”
“也是……我真羡慕你……”
“羡慕我什么?羡慕我整个广东省都跑遍吗?”
余乔笑:“羡慕你胆子大,等等我接个电话。”
屏幕显示云南瑞丽,是座机。
她接起来,手机里传来一个沙哑男声,“请问是余乔余小姐吗?”
“我是,您哪位?”
小曼咬着筷子小声问:“又是卖期货的啊?”
“余小姐,这里是瑞丽市公安局,你的父亲余文初因涉嫌贩卖运输毒/品罪被拘留,麻烦你尽快到市局签署通知书。”
“什……什么……”
“由于案件还在侦查阶段,除律师之外其他人不得会见嫌疑人,如果要安排会面的话,我建议你和律师一起来。”
“好……我尽快,我到市局联系谁?”
对方留下一位办案刑警联系电话,最后嘱咐她,“你尽快到。”
放下手机,余乔恍恍惚惚的,仿佛什么都没听见。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小曼着急,一连问上两遍。
余乔不答,突然间抓起手机拨陈继川电话。
等了又等,然而应答的却是,“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请您稍后再拨。”
她不甘心,再拨一遍,等待她的依然是冰冷而的毫无起伏的女声。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请您稍后再拨。”
“对不起……”
“对不起……”
她再打第五遍、第六遍……
第二十四章慌张
陈继川的电话再也没有接通过。
忘记当时是如何走出湘菜馆,也忘记回家的方向,她浑浑噩噩几乎失去意识。
小曼在喊她,急得差一点陪她哭。
她想起陈继川留在航站楼的背影,那时候的他从容不迫,对未来没有任何恐惧,对信念坚定不移。
而她只能保留着这个无法点破的秘密,沉浸在孤独而沉默的愁绪当中。
她担心他,因此不能安眠,噩梦连连。
到现在,噩梦成真,无路可退。
车窗半开,夜里的风那么冷,冷得让人绝望。
小曼开着车,打电话定明天最早一班飞机去大理,又安排好当地律师。
再看余乔,还是满心焦虑,“你不要急,余叔叔的事情也许并没有那么严重。”
余乔看着窗外,“我早知道有这一天,这是迟早的事。”
红灯,人车稀少,小曼将她的i停在斑马线后。
小曼说:“你这样,不止是因为余叔叔吧?”
余乔低头,手掌撑住额头,长叹一声,“他也在,至今没有消息。”
“你是怕……”
“小曼。”余乔猛然间抬起头面向她,无声时已经满脸是泪,“他不是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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