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出来一箱子金银,这些银子虽杂碎了些,估计是哪个富商铺子分类归整出来的财物,被劫了一箱,瞅着样子,怎么说也能有个三五百两,数目虽然不多,聊胜于无,换来粮米,够整个军营三两月享,在眼前也是顶了大事了,这可真是及时雨!
那些蛮子对吃穿之物看重,反而对这些钱财之物未放在心上,只扔在了角落,堆了一堆衣服,若不是细心翻找,还发现不到。
王骥赶紧让人将箱子抬上了马车,并派人与大人禀报。
此时的谢大人,将女子自车底下小心抱了出来。
檀婉清脖子向后仰了一下,身体接触到他身上披冰铁一般的铁甲,便哆嗦了一处往后缩。
那一层厚甲,在寒风里浸了一日,无数雪化于上面,如今一层亮霜,就如同渡了一层冰一般,只碰上一碰,就能将人冻寒至骨子里去,她本就因冷而苦不堪言,这样冰冷一触更是痛彻心扉。
谢承祖手只一顿,便将月光下,沾着淡淡寒光与血迹的寒铁衣,一伸手解了下来,随手扔进了车里。
常年习武之人,体内元气充沛,血流通达,阳火极旺,即便是寒冬之日,只着一件黑色单衣,也丝毫不觉得冷.
檀婉清本就是强撑,一被救出,全身虚脱,眼皮也变的沉沉起来,她只来得及念了声瑞珠,便陷入到一片水深火热之中,之后的事隐隐清楚,又隐隐失去了意识。
谢承祖扯过身后的披风大氅,将人盖的严严实实,只在肩膀处露出几缕青丝乌发,为防她滑下去,另一只手轻轻还扣着那一片柔软青丝,他的手臂处一片柔软,颈间轻微的呼吸声,让他眼神黝亮,紧抿的唇角也放松下来,他站在寒月之下,将手臂紧了又紧,停顿片刻,才转身向帐篷走去。
进入帐篷后,十几个被蛮人掳来的女子,见是谢大人,一齐跪地,满面泪痕的对大人千恩万谢。
谢承祖看了银箱一眼,又扫了帐篷里其它人,道:“取出二百两,处理好战死战伤的兵士与家人,再取百两与粮米分与随我一路拼死杀敌的兵士,并将帐中获得的粮米每人两袋,绸缎每人一匹,再取些银两米粮,送于这十几个女子傍身之用。”
大人一向出手慷慨,该用之银绝不吝啬,可是这三百多两一去,这一箱银子可就所剩无已了,百来两银子,好做什么?本来还觉得缓解库银压力的王骥,在旁边有些欲哭无泪,只得安慰自己,幸好帐篷搜到半帐粮草与绸缎颇多,分一分倒也剩下大半。
昏迷的瑞珠也被救出,与军营被俘虏的女子在一辆马车内,蛮人帐篷留有不少皮毛皮袄,御寒没有问题。
分散搜寻的兵马很快集合起来,将有价值之物全部装入车马中,一切备好,熄灭了篝火,这才整军下山。
雪一停后,寒冷的月色照在雪面之上,泛出了一层刺眼的光亮。
俗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地上的厚雪在极寒之下,就会变成伤人的坚冰,在无什么深浅的雪林地,还要带着马匹车辆,稍有不堪,就要人仰马翻,造成伤亡。
即便如此,一行人,也得硬着头皮整顿出发,好在来时的脚印还在,并未被大雪完全覆盖,上又有着一弯寒月照明,摸索小心一些便是。
慢慢的,一行人的行踪,渐渐掩于这一片的寒雪之中,只能远远看到一抹披风的鲜红,在林间若隐若现。
檀婉清不知道什么时候,意识又清醒过来,只觉得全身无一处舒服之地,透着骨头的不舒服,这是这具身体受寒的后遗症。
她微微睁开眼晴,却只觉得重若千斤,怎么也无法完全睁开来。
隐隐感觉到额头有星星点点的雪花,好似她在马上,她微微挣了挣头,蒙着她的布料自青丝上滑下,透过遮住她的布料,后面恍惚的是一片稍作平坦的山林,左右摇摇晃晃。
看到一行模糊的黑骑兵,正穿行在林间,身后跟行着一排的摇摇晃晃的马车。
大概是露过雪地,震动时,树上落下来的雪花,细如牛毛的雪丝落在檀婉清脸上,颈间,惹来了她几分冷颤,甚至有几缕青丝被打湿,她有些不舒服的轻动了动,有人似乎发现,伸手将布又覆了上来,密密的给为她盖好。
好冷,好冷!
她往散发热源的地方偎了偎,贴在上面时,又觉得好热,好暖,她闭着眼晴微叹了一声。
感觉好久都没有这样舒服的温度,她轻轻的将手放在热源上面,只觉得手下一片平坦与坚硬,透着薄薄的衣衫,带着一片火热又暖意。
檀婉清将脸贴在温暖上,眼神有些恍惚,她微微眯着,睁不开,只能强撑着看到一抹红,轻轻的问了句:“谢大人?”
柔软的声线,尾音轻轻的转,无心的听不到,有心的只觉其中美妙。
对方虽没有开口,却是将她往身前揽了揽,将下巴抵在了她的额头发线处,算是默认了。
入夜林间传来呼啸的寒风,卷的红色的披风大氅下摆在风中扬起,随着马背行走的韵律,加之耳边胸口缓慢的心跳声,什么都没想的檀婉清,竟模糊有了种仿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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