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去给值宿的臣工送饭的机会,被降为普通宫人则更不敢随意走动,她一心一意希望找到韩谨而求他救自己出去,而这最后一丝希望都被掐灭,她当然伤怀。
我想了想,又道:“虽然皇后免了娘子掌药之位,但也知道娘子做事最是细致周到,也仍旧让年资负责椒房殿的汤药……某还请娘子这些时日多费心思照顾皇后……”
“此乃婢子本职,将军放心。”凌波向我施了一礼,“但婢子有一事求将军。”
“娘子请说。”一直以来觉得凌波都是淡淡的,宠辱不惊,我也很好奇她究竟求的什么。
“婢子恳请将军,若有机会向皇后殿下美言,将婢子调往司膳司。”
司膳司?那个“谢凌波”所在之所?不论她为何想调往司膳司,可若是她去了,应当更方便我打听消息。于是我毫不犹豫地道:“这是小事,若是有时机,某一定与皇后提。”
“婢子多谢将军。”
那次提过之后,我又去了两次椒房殿。只是时间不凑巧,没能碰上谢凌波,我也不好骤然说起,没的惹人生疑。
再见到谢凌波,已然是十一月中。
长安虽不如关外“八月即飞雪”,但到了这时候,已经时常下雪了,天气冷得厉害。我怕寒气冻着表姐,特意在偏殿熏得暖和了才进去。这一进去便遇到谢凌波因雪送药迟了、司膳司恰好送膳早了。
那送膳的宫人有些眼熟,我大概是见过,只是一时没想起来究竟是谁。而谢凌波似乎与她相熟,偶尔说几句话语气都十分轻松。
那宫人只耽了一会便向表姐请辞说是还有别宫的膳要送而离去,谢凌波却是每次都要等着表姐喝完安胎药才走的。不过怕药味败了食欲,谢凌波便请表姐用完膳再喝药。
那食盒打开,别的也就罢了,只是一盘金银夹花平截放得有些蹊跷。
谢凌波只瞧了一眼就变了脸色,“皇后快别动,让人撤了这一盘吧。”
“哦?这金银夹花平截有不妥?”表姐十分紧张。
“禀皇后,这金银夹花平截乃是用蟹黄与蟹肉做成的。而这蟹肉虽鲜,却是寒凉之物,又有活血祛瘀之功,对孕妇不利,尤其是蟹脚,多食极易滑胎。”
“此话当真?”表姐当真是骇得脸都白了。
谢凌波跪地行礼,“皇后刚刚诊出有身孕之时,裴司药便给了婢子一份单子,上书孕妇宜食与忌食之物,婢子天天背诵,不会有错。”
“你说,究竟有哪些东西不宜食?”
“奴会不可食,易导致孕妇出血滑胎;螃蟹不可食;甲鱼不可食,其理同螃蟹;薏米不可食,易导致宫缩而滑胎;五行草不可食,理同薏米;木耳不可食,因其活血化瘀;杏子不可食,其性大热伤胎气;杏仁不可食,有毒,会使胎儿窒息;红花不可食,理同薏米;此外夹竹桃不可碰、麝香不可碰;木瓜、荔枝、柿子、人参、蜜柚、桂皮、胡椒、茴香、花椒等物都要少碰。”
谢凌波说得头头是道,但表姐却是听一句脸色便白上一分。
我隐约觉得不妙,“皇后……”
“阿环……我这里的膳食,是否有人专门准备?”表姐忽然扬声叫她的贴身侍女。
那叫阿环的宫人想了想,道:“禀皇后,椒房殿的吃食,都是典膳贺兰昭亲自准备,没有旁人插手的。”
“当真?”
“当真,婢子因皇后有孕,特意问过独孤尚食的。”
我想起来了,方才那宫人似乎就叫贺兰昭,从前在韩谨处见过的。
“来人!将那贺兰昭……”
“皇后息怒!”谢凌波却是连忙叩头,“婢子在尚食局与贺兰典膳交好,深知她的为人,贺兰典膳绝不会有意谋害皇嗣。”
“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凭什么担保?”一向温和的表姐竟有些疾言厉色。
谢凌波仍旧不卑不亢,“若不是裴司药命婢子记,婢子也不知道这些是不可食的,尤其是薏米、杏仁、木耳于常人来说都算得是补品。何况……尚食局的宫人都没嫁人……更不知有了身孕的忌讳。”
她这话说得十分在理。何况表姐又不是个不讲理的人,也不打算再找来贺兰昭问罪。不过依旧有些心有余悸,表姐与阿环道:“去告诉独孤尚食,从今日起,椒房殿的吃食不要贺兰昭负责,换个仔细的人来。”
我想起凌波前些时候求我的事,便接道:“皇后觉得谢娘子如何?”
凌波有些惊讶,向我投来感激一瞥。
表姐认真想了想,“阿徵这提议倒是很好,阿谢一向仔细我是知道的,又很会做些可口的点心。让阿谢来照顾我的吃食再好没有的。阿谢本来是司药司的掌药,被罚俸又被降职也已经够了……
阿环,你传话司膳司,就说命阿谢调到司膳司,为正八品掌膳。”
“婢子谢皇后!”凌波又惊又喜,连忙叩头。
等表姐吃了午膳喝了药又折腾许久,我与凌波才一道出了椒房殿。那盘金银夹花平截表姐不能食,自然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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