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最高的两人都要生产,无人主持大局,朕把徐安泰都撵过去了,还要如何?”
我忍了忍,还是小心翼翼地问道:“那……至尊可否招其他同僚进宫问话?臣……该说的都说了,实在不知能说什么了。”
先帝忍不住笑,“无妨,这里没有外人在,朕与你说什么没有第三人知道。只消让众人都看见朕是与臣子有要事商议便是了。”
若日后有人查问究竟是与谁有什么要事商议,我却是不能找到什么话来搪塞的,毕竟现在四海安定,没有战事,我所管辖的也无非是宫禁与明堂修建,这两样无论怎么也编不出什么十万火急的大事,说出去也是没人相信的。但是至尊都铁了心要用我来做遮挡,那我也不能推拒了。
“伯英啊,朕听说你新婚当日,连新房都没进,让新妇障面等了你一夜?”冷不防先帝问了我一句话。
这是我府上的私密事,原不好放到台面上来讲,但皇帝若是想知道大臣府上的动向,简直是易如反掌。
“大家不好了!淑妃腹中胎儿过大,稳婆说不好生呢!”有宫女在门外高声道。
御前咆哮十分失仪,若是徐安泰在外面,就该拉下去掌嘴了。但如此不顾后果地高喊,想必情况十分危险。
我见先帝都攥紧了衣角,便用乞求的眼神看着他,希望他能去看一眼。
但先帝还是咬牙道:“回朕的话!”
“臣……拙荆尚在孝期……至尊也说了,是怕靖武公过世后拙荆孤身一人无人照拂,便命臣先接到府里,待除服后再完婚。臣不敢抗旨,也不敢让师父的爱女背负骂名。”我强迫自己不去想凌波的事,一心一意地回答先帝的问话。
外头的宫人等不到回答,心急地一跺脚跑了。
先帝这才舒了口气,无奈地道:“淑妃手艺好,在孕期又格外贪吃,常常做出许多东西,连朕吃下去都有些勉强,她却能一气吃完,吃了又不爱动弹,难怪胎儿过大……”
凌波虽然很会做菜,但其实她自己并不贪食。她自己说的,她喜爱钻研吃食,不是为了吃,而是觉得好玩,也没道理在有孕之后便食量暴涨啊。
但我口中还是安慰道:“至尊这样想啊,个子大些,这孩子日后也就结实些的。”
“那你要一心等着谢氏除服,日后家里的长子只怕是庶出的。若是日后封了公侯,又该让谁继承?”先帝一派镇定地问。
我半点也不想碰娉婷,因为一看到她便止不住地愤恨,这些时日她在府里虽然有着夫人额身份,亦在掌管大小事务,但在我眼里,她就是形同虚设的。但先帝所说也不尽然。我认真地道:“有的士族家里有规矩,在嫡妻正室生子之前,妾室是不允许有孕的。臣虽然是小门小户出身的,但拙荆……臣就算不给她面子,但也要给师父面子的。”
“霍徵你这人……成亲比旁人晚,连生子也比旁人晚。”先帝玩笑一般地道。
“大家……皇后那里情况很不好!上次生产皇后就伤了元气,后来又因为皇长子早夭伤心过度,至今也没恢复过来,此番怕是……凶险了。”外头又有人来奏禀,我一听,却是徐安泰亲自回来了。
他所说的俱是事实,何况他也是最明白先帝心意的人,既然他都这样说了,想必真的是情况危急。
眉心皱出一个深深的印记,但先帝始终不肯起身,只是道:“那就多叫几个太医和稳婆去候着!告诉太医院,若是皇后的孩子不能平安生下来,朕让整个太医院陪葬!”
“至尊……”
“朕都下了这样的令了,真有什么,崔槐也没话说。”先帝厌恶地别开眼。
但我也忽然心生一股不满,“那皇后怎么办?皇后若是有什么不测……”
“你放心,哪怕是崔槐亲至,也只会说与朕一样的话。”先帝轻笑,“在崔槐看来,女儿是绝没有外孙重要的。毕竟,一个是不管有无都不会影响他身份地位太多的人,一个……却能让他权倾天下。”
我缄口不语。
虽然不想承认,但我知道先帝说的很有道理,这很像我那姨夫能做出的事。
“大家……淑妃完全使不上力气,只怕胎儿会在腹中憋闷很久啊!”这次是个御医亲自来回话了。
先帝皱了皱眉,“憋久了会怎样?”
外头的人静默片刻,才道:“会窒息而死。”
“既是这样,那你们尽力保住淑妃便是,那个孩子死了便取出来吧。”先帝眉目冷淡,不带半点情感。
待外面没了动静,先帝才仿佛说给我听,又在说给自己听,“谢家没人了,淑妃必须保住……实在不成,皇后剩下嫡长子……也算实至名归。朕总能收拾掉那些所谓世家大族!”
“臣……站在至尊这边。”我行了一礼。
先帝又问我,“你和那谢氏从小一起长大的,为何不早些与谢公提亲?他总不至不同意吧?”
这问题恍惚我回答过,先帝这次再问,不管是紧张得记不清了还是有意的,我都不能随意回答。斟酌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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