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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薇躺到床上,这时节夜里有些凉,她缩成一团,有些睡不着,就转头去看坐在桌前挑灯夜看的辰轩。
“早些睡吧,明天再看。”她盯着他的背影道。
辰轩正在看俞柏彦留下的东西,看着看着不由出神,直到阿薇这一声将他拉了回来。
“这就睡了。”辰轩最后看了那幅画一眼,将画轴卷了起来。
脱衣吹灯后躺到床上,他发现自己的小妻子身上冰冰凉凉的,哦,等着他来暖呢。
他搂着她,吻了下她的唇瓣,却发现她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怎么?担心了?”他问道。
阿薇轻嗯了一声,把脸埋进他的胸膛。
“放心。”辰轩笑道,“你表哥不会有事,我和俞柏彦会尽力拖住许颂功的,路上还有人接应他。”
阿薇眸子里满是迷蒙,半晌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意思,心里又气又急,攥紧小拳头朝他白皙浮凸的胸膛上捶了一下,“你说的什么话?我是担心表哥,可我更担心你呀!”难道都做了真夫妻了,他还怀疑自己跟表哥不清不白?
熹微的夜光下,能看到她眼里亮晶晶的,大概是框着一汪委屈的泪,他霎时知道自己的玩笑开大了,忙吻着她哄道:“说笑的,别生气。”
“没有这样开玩笑的。”她嘟着嘴道。
辰轩不知道怎么哄了,只好埋下头去亲她,亲着亲着,听着她嗯嗯出声,小猫似的挠他,身上的火不知不觉被勾了起来。自打那日不太尽兴地圆了房后,二人一直未再有过,一来他等着她身体恢复,二来恰好被村里的事情伤了脑筋。
发觉他温热的手探入了自己的中衣,贪婪地揉弄起自己胸前的柔软,阿薇忙喘着气推开他,“别了,明日你还有正事做呢。”他真要折腾起来,不知道耽误到几时。
“嗯。”辰轩呐呐应着,恋恋不舍地收回了手,转而搂过她的腰,贴紧她道,“等事情了了,你可不许再推脱。”他还没让小妻子尝到舒服劲儿呢。
阿薇哦了一声,想起上次被撑得生疼,还是有些畏惧。
他忽而想到另一事,问道:“你呀,怎么唤我的?就这么一直你你我我称呼吗?”对于她至今还未改口,他有点小小的不满。
“对不起。”她抿了好一会儿唇,才唤道,“……辰轩。”
然后她感觉自己的脸蛋儿被不轻不重地戳了一下,听到他小声抱怨,“不是这个。”
“那叫你什么?”她实在没主意了。
“你之前就唤过的,这么长时间还没想起来?”辰轩小小的不满就要变成大大的不满,听她呃呃了半天也没说话,惩罚似的捏了捏她的鼻子,“再给你点时间,明天事情办完了,我再问你。”
阿薇吸了吸有些酸的鼻头,呐呐应下。
第二日,秋高气爽。
许颂功舒服地躺在私宅中的罗汉床上,听官窑厂的下属汇报各类事情进展。
“大人放心,红瓦镇的驿站已打理妥当,只等郎大人明日到来。”
许颂功将一粒葡萄送进嘴里,点了点头,又问:“那个发现瓷土的村子叫什么来着?没出什么事儿吧?”
下属回道:“回大人,是水竹村。盯梢的人回来说,村长老头受伤后,已让自己的两个儿子代他到各家各户动员村民们搬家,如今各家都已开始收拾细软,想来不会有什么阻碍了。”
许颂功吐出葡萄籽,不屑道:“这些人想开了最好,省的我动用武力。让人继续盯紧了,后日郎大人就要来窑厂视察,不能让这些村民出乱子。”
他外放为官,虽只是末流小官,然而油水充足,只是他任期未满,镇上已几无开采之处,如今难得又寻到水竹村这块宝地,他无论如何也要捞上一笔才走的。哎,比起前几任督窑官,许颂功感觉自己还是不够幸运。
见下属恭敬应下,许颂功又问,“近日镇上有没有什么事情?”镇上更不能出乱子,郎大人可是直接经过镇上来窑厂。
下属倒想起一件异事来,“镇上倒和平常一样,只是昨晚镇上来了一个姓俞的外地人,大概是个富商,住了镇上最好的客栈,还嫌不够干净,花钱让伙计打扫了五遍,又在屋里熏了檀香。今早上,这个姓俞的富商到处寻访范大师,说要让他给自己修饰一把上好的紫砂壶,好献给郎大人。这人几经打听,在小瓷山见到范大师,可惜范大师不愿意帮他。”
许颂功张口笑道:“因着郎大人要来,这穷乡僻壤倒是一下子吸引来一些平常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多半又是想开民窑厂的,知道我这条路走不通,想直接攀郎大人去。哼,能攀上,倒是算他本事。”
“对了,”许颂功想到什么,问道,“之前那个要开民窑的富商,送来厚礼巴结了几回,近来如何?”
下属道:“大人没有把矿藏分布图与开采记录手册给他,他倒也不急,每日自己去各处转悠,还走访了一些居民,在大瓷山上倒是逗留了许久。”
“大瓷山上根本就没有瓷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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