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天声道:“万某和你一同上去。”两人同时双足一点,宛如一双穿帘燕子,一下飞上台去,一左一右落到飞鱼冯五身旁,各自伸手扶住冯五的身子,往台下飞落。
南天一雕盛世民并未出手拦阻,任由两人把冯五抢救下去,一面沉哼一声,说道:“诸位都看到了,洪泽湖飞鱼冯五,一身功力不在盛某之下,只是他中了「对消散」奇毒,方才那一掌又使出了八成以上的力道,体内功力,也会相对的消耗八成左右,自然会引发毒性,难以遏止,这是诸位的榜样,谁要妄动真气,消耗内力,引发奇毒,莫怪兄弟不事先告诉大家。”
盛世民拱了拱手,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兄弟既然出面,自会对大家有一个交代。”
仲子和怒声道:“你交代什么?这毒是你下的?”
“哈哈。”盛世民仰天大笑一声道:“对消散不是盛某下的,但盛某却正是为此而来。”
仲子和冷冷的道:“你有解药?”
“不错。”盛世民阴沉一笑道:“盛某此来,确实替大家带来了解药。”
仲子和道:“你有条件?”
盛世民道:“没有任何条件。”
邵南山冷嘿道:“天南庄不择手段,在酒菜中下了毒,会毫无条件交出解药来吗?这话有谁能信?”
“信不信由你。”盛世民沉笑道:“诸位虽中奇毒,但只要不妄动真气,使用拳掌,剧毒暂时还不至于发作,因此目前只有一个人剧毒业已发作。那就是方才和兄弟动手的洪泽湖水寨的冯寨主飞鱼冯五,若无解药,今晚子时前必死。诸位如果对盛某的解药心存怀疑,哈哈,那是最好办了……”他拖长话声,左手朝前略为招了下。
只见一道人影忽然掠空飞来,飘落台上,那是一个青衣劲装汉子,右手捧着一个尺许高的青瓷小酒缸,朝盛世民欠身一礼,双手把小酒缸捧上。盛世民伸手接过,吩咐道:“你去把那张半桌移过来。”青衣劲装汉子答应一声,立即把上首一张案桌移到台前。
盛世民把手中青瓷小酒缸放到案上,然后干咳一声,续道:“这樽就是对消散解药,兄弟先把它放在桌上,以昭信用,现在兄弟先取出一粒解药来,喂给正在发作的冯寨主服下,不出一顿饭的工夫,冯寨主即可清醒过来,体内奇毒也全已消尽,诸位之中如果有人不信,待会不妨问问冯寨主,自会得到详细的回答。”
说话之时,业已打开缸盖,伸手取出一颗乌黑发光的药丸,朝仲子和道:“仲掌门人接住了,只要把此粒解药喂给冯寨主服下,立可分晓。”他不待仲子和开口,随手一抬,一位解药脱手朝台下仲子和飞来。
仲子和只得伸手接住,一时不知该不该给冯五服下?心中犹豫,忍下住举目朝松阳子等人望去。李瘦石沉吟道:“冯寨主脸色如土,昏迷不省人事,正是毒发现象,连汤药师也束手无策,南天一雕既然说得如此有把握,兄弟之意,不如就让他服下试试也好。”
万天声道:“兄弟也觉得除此之外,别无善策。”
松阳子道:“二位道兄说得极是,那就给冯寨主喂下吧。”松云子从仲子和手中接过解药,走近冯五身前,用手托开他牙关,把药丸纳入口中,然后再给他灌下小半碗冷开水。
白仰高双眉微拢,朝万天声低声道:“兄弟觉得事情并没有如此简单。”
万天声道:“依你老哥的看法如何呢?”
白仰高道:“他当众说出这是对消散的解药,这粒药丸,可以解对消散,那是毫无疑问的……”
万天声道:“白老哥是说他另有花样?”
白仰高道:“难道解药之中,不能混入其他的药物吗?”
万天声道:“那怎么办?”
白仰高道:“只好相机行事了。”这时大家目光都集中在服下解药的冯五身上,因此两人低声说话,谁也没去注意。
会场上人数虽多,但这是生死关头,每一个人摒住呼吸,凝目望着冯五,谁都不敢出声,要看他服下解药之后的情形,更要听他醒来之后,怎么说?大概自有数百人的集会以来,这是最静寂的一次了,几乎没有一个人说话,会场当真静得坠针可闻。
一顿饭的工夫,很快就到了,说也准时,飞鱼冯五果然就在此时,忽地睁开眼来,看到许多人围着他,不觉一下坐了起来,说道:“兄弟有什么不对吗?”
仲子和喜道:“冯老哥快运气检查检查,可有什么地方还有不舒畅之感?”
冯五问道:“仲掌门人,兄弟究竟怎么了?”
仲子和道:“冯兄方才中了对消散,奇毒突发,不省人事,刚才给你服了解药,才苏醒过来,所以要你先运气检查,对消散奇毒是否真的完全解去了?”
冯五哦了一声道:“兄弟想起来了,兄弟是和南天一雕对了一掌,引发体内剧毒的,好,容兄弟检查一遍之后,再向诸位道长报告。”说完,立即就地盘膝坐下,闭上眼睛,缓缓运起气来。这样又过了盏茶工夫,才睁开眼来。
仲子和急着问道:“冯老哥,结果如何?”
冯五缓缓吁了口气,站起身,双手抱拳,朗声说道:“兄弟向诸位在座的道长报告,兄弟中了对消散,又和南天一雕对了一掌之后,只觉内腑灼热如焚,一身内力几乎十失其八,体力不支,以致昏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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