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砚秋:“……不念。”
程归鸢:“那你别想让我说一个有用的字。”
顾砚秋不得已闭眼念经,眉目渐渐舒展开,偶尔眉头又会像中间猛地聚拢,眼皮子眼珠在不停地转动,两手也攥紧了佛珠,仿佛要生生地掐断。
程归鸢看得直皱眉。
顾砚秋从来没有这么暴躁过的时候,貌似比上次在s,he击场还要情绪不稳,她心惊地盯着那串佛珠,生怕串珠断开,就真没什么能镇得住她的了。
三分钟后,顾砚秋缓缓地吐出一口浊气,目光澄净地望着她:“现在可以说了。”
程归鸢不敢耽搁,直言道:“你刚刚那出给林阅微造成了很大的困扰,没发现她和那位陈公子之间达成的平衡被破坏了吗?”
顾砚秋看着神情又想发火,然而忍住了,压着声音说:“我和她的平衡还被破坏了呢,她今天出来见些不三不四的朋友,你看那个陈公子,盯着她的眼睛都快放绿光了。”
程归鸢沉下脸,呵斥道:“慎言。”
顾砚秋动了动嘴唇,轻哼了一声,不再开口。
“什么叫不三不四的朋友?你不要因为自己的私人偏见就把所有人打成无所事事招猫逗狗的二世祖吧?那里面的人我还是认识一些的,年轻有为的继承人就有好几个。就说那个陈公子……”
顾砚秋一眼瞪过来。
程归鸢适时地绕开这个顾砚秋的假想敌:“就说最喜欢玩的邹恒,他已经接手他爸公司的业务了,大学的时候他爸给了他两个亿做影视投资,投了五六部电影,大学毕业收回来八个亿,你能说人家是游手好闲的二世祖吗?”
“……”
程归鸢:“那个不爱说话的仇远安,他爸是著名导演仇震,多少人想从他手里捞一个角色。除了那个邱xx,其他的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我倒觉得她挺厉害的,能够在不暴露自己身份的情况下认识这些人。”
程归鸢:“照你这个道理,我也是混这个圈子的,你为什么还要和我这样‘不三不四’的人做朋友呢?”
顾砚秋胸口快速起伏着:“她和别人在一起交际,那我呢?”
程归鸢:“你在后面为她摇旗呐喊就好了呀,事事都要掺和,别适得其反了。”
顾砚秋拧起眉头,刚要说话,包里的手机震了一下,她低头从侧边摸出手机。
【两个木:你去哪儿了?怎么没看到人】
程归鸢探过脑袋来看了一眼,笑了笑:“你看,人家不挺关心你的嘛,看不见人还给你发消息,哎呀虐狗了虐狗了。别老是那么紧张,是你的总是你的,不是你的拦也拦不住。”
顾砚秋垂着眸子,看不清表情:“若我偏要拦呢?”
程归鸢:“啊?”
顾砚秋回了林阅微消息,说:“没什么。”她收起手机往里走,“回去吧。”
林阅微约莫是和陈公子解释了什么,陈公子对顾砚秋的态度没那么剑拔弩张,方才没有互相介绍,现在主动上前来介绍了一下自己,笑得如沐春风。
顾砚秋和他握了手,表情一贯的淡漠,陈公子见她不甚热情,便也不多说,径自去忙他的事了。
林阅微夹在顾砚秋和其他人中间左右为难,太亲密怕顾砚秋吃醋,顾砚秋大醋坛子,不亲密都能看成亲密,若是什么都不做,她不是白来这一趟了么?大周末的来玩她根本就不会的骑马,她又不是闲得慌。
想给顾砚秋发消息,让她早点回去等着。但林阅微知道,她这句话发出去,顾砚秋得当场炸了。
烦。
林阅微眉头不知不觉地打了结,场上没一个人看到,除了顾砚秋。顾砚秋一见,就对程归鸢说:“你看她根本就不喜欢这样的场合,为什么要勉强自己呢?”
程归鸢不想掺和小夫妻的事,但不得不掺和,无奈道:“你也不喜欢喝酒,为什么要天天出去陪老男人喝酒呢?”
“我那是为了公司。”
“人家是为了工作。”
“她妈妈说得对,她就不该进这个圈子。”
“你说娱乐圈吗?我觉得还好啊,有挑战性。”程归鸢比顾砚秋看得开,轻轻地打着哈欠道,“这才哪儿到哪儿,你未免太小题大做了吧。”不就是出门一起玩儿吗?能凭着玩儿把交情给打下来,比酒桌上一杯又一杯的白酒好多了。
“万一有人心怀不轨呢?”
“你说的也是万一,那你在外面吃饭的时候她怎么不担心你遇到不测呢?”
“为什么?”顾砚秋喃喃道,于是想,对啊,为什么?为什么只有她一个人表现得这么战战兢兢,而林阅微却能对她报以百分百的信任,是真的信任还是……
她妈妈也是这样的,结果她妈妈根本不爱她,她被骗了这么多年。
程归鸢半晌没听到她回应,以为人走开了,一转头,顾砚秋还站着,只是双目失焦,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手里的佛珠被她拨得极快,哒哒哒快速碰撞在一起的声音听得人一阵胆寒。
程归鸢推了她的胳膊一把:“你在想什么?”
顾砚秋回神,嘴角勾起淡淡的笑,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幽幽的:“没什么。”
程归鸢本能察觉到不对,要把她拉出去再聊聊,一拉之下没有动,程归鸢用上了十分的劲,终于拽得她动了一下,低声警醒道:“干什么呢?”
顾砚秋还是那副笑容,说:“我想骑马。”
程归鸢思来想去,焦虑不安,忙应道:“骑,我们去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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