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多少?”
“两百吧,我就买个小蛋糕意思意思。”
江随给他拿了钱,周应知非常感动:“大恩不言谢,姐你今天的觉悟非常高,明天我给你带一块蛋糕,奶油的!”
说完就要溜,被江随喊住:“知知,你小舅舅……”
“怎么啦?他欺负你啦?”周应知眉毛拧起,一撸袖子,“要不要我去揍他?”
“……”
果然一对舅甥。
周六早上,江随睡到八点多,起来时楼下一个人影都没有,早饭在锅里温着,陶姨大概出门买东西去了,知知也不在家。
江随独自吃早饭,有个人懒洋洋地从楼梯上走了下来。他似乎后知后觉地感觉到季节的变化,终于穿上了一件长袖,大概是睡得太饱了,他的皮肤好像比昨天更好,只有额头那块伤显得有点触目惊心。
江随默不作声地低头继续喝粥,听着那脚步声越来越近……
周池走到餐桌边,像株大树遮掉了照进来的阳光,等他的身影走过去,光线才亮了。
他进了厨房。
冰箱里有挂面、青菜,鸡蛋也还有剩,他轻车熟路地煮面。
江随转头看过去,那人挥着锅铲在煎鸡蛋,厨房里热气氤氲。
她闻到的全是荷包蛋的香味儿。
周池洗了几片青菜叶丢进面里,煮了一会把面倒进大碗,端出去在餐桌边坐下。
两人各吃各的早饭。
然而荷包蛋的香味儿让江随觉得她这碗菜粥十分寡淡,虽然陶姨是按她的口味做的早餐。
周池吃了一口面,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抬眼看了下江随,又顺着她的视线看了看自己碗里的煎蛋。他拿筷子分出一半夹到她碗里,“吃吧。”又是睡哑了的嗓子,软绵绵的,有种诡异的磁性。
江随盯着碗里的蛋看了一会,没扛住。
太香了。
她把蛋和粥都吃完了,去厨房洗碗,刚洗完,一个大碗放过来:“帮我洗了。”
和昨晚让她写检讨的语气一模一样,轻描淡写又理所当然,不等她吭声人就走了。
江随洗完碗刚走出厨房,周池又从楼上下来了,他身上多了件外套,在玄关处换了鞋,出门前回过头,“跟陶姨说一声,我今晚不回来了。”
他把夜不归宿说得如此平常,江随也无话可讲,想了想说:“你自己注意安全。”
——
出租车停下,周池下车,走进附近的□□,刚到大厅,就听到一个激动的吼声:“池哥!”
周池转头。
三个男生跑过来,跑在最前头的胖子冲上来一把抱住他,猛拍他背心:“兄弟们想死你了!”
“好了好了,胖子你那拳头跟千斤顶似的,小心把周池拍死。”
后头的张廖和陈宏把他拉开。
周池问:“来多久了?”
“刚吃了早饭从宾馆过来!”胖子有点兴奋地说,“我们昨晚两点到的,陈宏开的他哥那破车,特么路上跟龟速似的!”
陈宏是他们中间最大的,去年就不读书了,已经考了驾照。
“别提了,开的我差点儿就想返程回去了!”陈宏说,“咱们现在去哪儿?”
“找地方坐会儿,先去楼上台球馆吧。”
四个人买了吃的,上楼开了个包间,边玩边聊。
这里是省会,和眉城相比自然繁华得多。
胖子有点羡慕地说:“在这待着感觉很好啊,玩的地方超多,这台球馆都比咱们那儿高档多了,看这装修就不一样!居然还有包间!”
陈宏问:“周池你新学校怎么样啊,比咱们学校好多了吧!”
周池弯腰盯着球,淡声答:“就那样吧,没什么感觉。”
“对了,在你姐家里住得惯吗,她家人好相处不?”
“还行。”一杆入洞,周池直起身,走到旁边沙发坐下,胖子丢给他一罐喝的,欲言又止。
周池问:“有话说?”
胖子点头,拿出一封信:“这……林思姐给你的,她不知从谁那儿听说我们要来,硬要我们带过来,她说你都不接她电话了……”
周池没接,边开易拉罐边说:“带回去。”
“池哥,这……”胖子试探着劝道,“你还是看看吧,我这样带回去没法交代啊。”
周池瞥了他一眼,接了信,三两下撕碎了扔进旁边的垃圾桶。
“……”
陈宏过来拍了拍胖子:“我早说了吧,叫你别多管闲事。
胖子摸摸鼻子:“行吧,那我下次就不带了。”
周日傍晚,周池还没有回来。陶姨跟江随唠叨:“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蔓蔓工作忙的嘞,又没有功夫管他,这两天没回家,一个电话都没有的呀,找他都没法子找,出了事情家里也不晓得的哟。”
“是啊,我也没有他手机号。”江随坐在小凳上帮忙择菜,“只有周阿姨有,晚点我问他要一个吧,陶姨你不要跟着担心了,他又不是小孩子。”
“哎,看着是个大小伙子,那个头高的哟。”陶姨露出老妈妈般的慈祥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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