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林筝的妈妈声音尖细,又开始新一轮的干嚎和控诉,“如果活着的是林溪,她不会这么对我们的,我们家里穷,可是我们花费在你们两个身上学琴的费用可不少,现在爸爸妈妈老了,本来就该是你们反哺我们的时候,结果你就把我们丢在一边不管?更何况你知不知道你当初躺着六年用了多少钱?这笔钱都是林溪留下的,按照法律,林溪死了以后这笔钱应该是我和你爸爸的,我们给你治病了,难道现在你不应该还出来吗?你怎么这么没良心啊!太没良心了!”
谭湛有些忍无可忍,他本能地想要维护林筝,即便对方是她血缘关系的父母,他也无法容忍对方这样对待林筝。然而谭湛刚准备开口,就被林筝制止了。她朝谭湛笑笑:“我自己来解决。”
她抬起了头,并没有退缩,也没有再去看谭湛,而是直视着她母亲的眼睛:“你们是自愿拿出来给我治病的吗?还是碍于舆论,怕被舆论骂,所以不得不装好人把钱拿出来的?”
林筝的母亲被说
中心事,愣了愣,然后她很快恢复了情绪,又摆上了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你怎么会那么想?你也是我们的孩子,虽然林溪是更有出息一些,但你躺着昏迷,钱我们自然是自愿出的……”
“那不就结了?”林筝笑笑,“既然是你们自愿出钱给我治疗的,那差不多就算做是赠与了吧?总之是你们自由处分了你们自己分到的林溪的遗产,法律上我没有义务要返还。我也没钱。而且你们当初靠着在电视采访里哭着说‘救救我们最后一个女儿’,可得到了不少大额的捐款,这些钱本来说是会给我治疗的,但后来为什么我的医疗费账单上一分也看不到这部分钱?这一笔钱远远比林溪留下的钱多,所以它是到哪里去了?你们最初是碍于舆论给我掏钱的,后来从舆论里又开看出了商机,然后狠狠捞了一笔,爸爸妈妈,难道你们不应该感谢我给了你们最后一个机会赚钱吗?”林筝这才抬头看了一眼谭湛,“还有,你们现在拉着的我的这位邻居,是星灿电视台的主播,负责挖掘深度新闻,现代人最喜欢看反转剧和内幕事件,你们既然这么紧紧不放地拉着他,那就索性让他好好采访调查一下当年的捐款,在电视台播一播,让全国人民一起帮忙监督让你们公布一下当时善款的去向?然后把我们一家之前一直在媒体面前吹嘘的‘亲情’好好给
大家看看?”
林筝母亲一听,抬头看了一眼谭湛,对方的脸上冷漠而疏离,自始至终,对方并没有正眼看过他们,他的眼睛一直看着的是林筝,似乎林筝说什么话,他都会相信,他显然并不是好煽动的盲目大众之一,并且和林筝的关系非常好。
“你还要不要脸?”见被戳穿,林筝的爸爸终于忍不住加入了争吵,被戳穿后他也不再伪装老实人,他看了一眼自己的老婆,”老太婆,我就和你说当时别给她治,都是浪费,本来那么躺着,也不知道那么多钱砸下去是个死是个活,死了那么多钱是打水漂,本来指望砸钱下去,醒过来了能好好拉大提琴,结果醒过来了说再也不能碰琴了?这是哪门子的问题?是不是车祸把脑子撞坏了?!老天爷不公啊,怎么就给我留了这么一个不孝女,我的林溪真是命苦啊!”
林筝冷冷笑笑:“你们连林溪和我到底谁是谁都分不清,就别再假装对林溪有多少爱了。从长大到现在,你们和我们在一起生活有多久?不是每次拿了钱就出门丢下我们两个人互相照顾吗?我有什么习惯,林溪又有什么不同习惯,我喜欢什么,讨厌什么,林溪喜欢什么,讨厌什么,你们知道吗?”
“你!那你们还不是我生的?没有我生你们下来,你现在有机会站在这里吗?”
林筝的父母非常懊悔,虽然林溪去世让他们非常痛苦
,但思前想后,给林筝花钱治疗既得到了舆论的赞誉和同情,还能发一笔捐款财,而且只要林筝能活着,等醒来,借着林溪的名号炒作一下装一下,林筝的琴拉得也还不错,请个名师辅导一下,多走穴表演表演,虽然远比不上林溪的吸金能力,但也还是挣钱的。只是他们没想到,林筝躺了六年,用了比他们想象更多的钱,花费了比他们想象更多的时间,而六年,林溪的光环和车祸的热度也渐渐被时光掩埋忘却,林筝再醒来,她已经变成一个无人问津的某场车祸的当事人,脾气也从原本的温顺变成了现在的软硬不吃,更何况她在醒来后拒绝拉大提琴。
“我上个月给你们汇过一笔够你们用几个月的钱了。你们如果正常用,不可能已经没钱了。”林筝站得脊背挺直,她保持了自己最大的冷静和尊严,“那笔钱已经远远超过法律规定的赡养标准了,你们闹到媒体闹上法院,也不会有人帮你们,把我名声彻底搞臭了,没有人雇佣我,那我连那笔钱也付不出了。”林筝说完,打开钱包,把里面几张百元人民币都拿了出来,”这是我现在所有的现金,给你们,你们如果没地方住,我可以帮你们订宾馆,我的房间是一居室,没有地方可以再住人了。”
林筝的父母也没有想到曾经几乎惟命是从的一直安安静静的林筝,如今会变
得这么强硬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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