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高跟当即摔倒,徐良玉只觉脚踝一痛,柳相宜反应迟了一步,也只来得及抬腿挡了一下,随后伸手扶她。
青萝才打了个瞌睡,一把将柳相宜推开,将徐良玉扶了起来。
脚踝是有点疼,徐良玉突然啊地一声,吓得青萝连忙低头来看:“怎么了?扭到脚了吗?要不要找个大夫来看看?”
不需要什么大夫,徐良玉笑得很是开心:“啊哈,我突然想到了,他不是不愿意帮我送样衣去东宫吗,不送也可以,我想到办法来声名大噪了,想到办法了哈哈!”
说着提起裙摆,来回翻腾着找到尾线,指着尾线笑道:“这裁掉,还有上面,重新改动一下。”
柳相宜虽不明所以,也忙拿了尺子过来。
水月楼里面的姑娘也分为几等,有一些是自幼被人遗弃或者送来的,在这里长大,从奴役杂事做起,大了自然而然地变成粗使丫鬟,当然了大部分也通客,只为下等。还有一些是中途被骗被拐被卖来的,教以习令,歌艺曲舞,美貌者更容易出头。还有一种是罪女或是官宦之家正路流放的,那些个闺中小姐,自来便有闲情,辅以教导,多是头牌。
李德从前也总是获邀,长安城里的文人雅客也多来这种场合,有的是逢场作戏,有的是借酒消愁,有的是来作乐,有的是来寻欢,总之是个好地方,权贵当中,也多有邀请,只不过他厌恶得很,从未涉足。
一站在水月楼的门前,自然是被盛情请了里面。
荣生暗自头疼,只乖巧地跟着他后面,李德上了三楼,楼上人少,偶尔能听见唱小曲儿的歌调。
李德似乎有点心不在焉,鸨妈妈小心翼翼地跟在他身后,偷眼瞥着他。
进了雅间,他也是随便坐了,荣生躬身,还心疼他一早到现在也没吃什么东西:“殿下,让她们备些酒菜?”
李德不快地瞥了他一眼:“你让本王在这吃东西?”
说着对老鸨打了个响指:“叫你们头牌过来,给本王唱个曲儿,解个闷。”
李德在长安城出了名的贤良,平时酒肉不沾,是有名的翻脸无情。
据说上一次他被人拖去过红五月,结果就因为哪个没长眼的有意还无意在路过的时候摔了他的胸前,结果现在长安城已经没有红五月这个地方了,水月楼是之后新兴起的,以姑娘们多才多艺才貌双全出名。
其实所谓的头牌,也以琴棋书画为美。
水月楼顶尖的几个,都叫头牌,鸨妈妈叫人去请了几个姑娘过来,都上了楼。荣生也不知是喜是忧,眼看着一字排开的五六个美人,都以扇遮面,含羞带怯地看着李德。
他家殿下酒水不沾,坐在一边。
听闻是雍王殿下独自一人,几个姑娘当然都各怀心思。
站了好半晌,这位殿下就只光打量着,他目光浅浅,像是在看她们,又像是在看别处,就那么一直站着,能有半个时辰了,其中一个腿软还倒了下去,李德淡淡一瞥,鸨妈妈立即让人将这位腿软的带了下去。
也是她这么一摔,可能也是觉得自己真的坐了好半晌了,李德才伸手指了其中一个个子娇小的。鸨妈妈看准了,当即推了那个上前来,叫做小桃红的,最先走了过来,她坐在了凤尾琴前,放下了遮面的扇子。水月楼里,其实能称得上头牌的姑娘,多有才艺,她们多披薄纱,美好的酮体总在不经意时候随着动作若隐若现,为的自然是吸引客人的目光,小桃红也不例外,她肌肤白皙,脸上画着时下流行的桃花妆,弯弯的柳眉,柔媚的眼。
鸨妈妈小心翼翼地陪侍在旁,小丫鬟过来倒酒。
可惜他坐姿慵懒,也只微扬着脸,淡淡瞥着小桃红。
小桃红开始弹琴,然而,不管什么曲目到了李德的耳朵当中,都是靡靡之音,他从前在大明宫听过太多,而且连带着,会有不好的回忆在里面,他单手抚额,不耐地摆了摆手。
鸨妈妈立即使了个眼色,即使多不甘心,小桃红也只得站了起来。
凤尾琴很快被人抬走,第二个姑娘上前一步,抱起了琵琶来,因为这位殿下说的是解闷,唱小曲,所以被带过来的都是才貌双全的,这个叫做留晚的头牌身形高挑,她抱着琵琶端庄得很,如果不是看见她身上的薄纱,以及可以叠起的双腿坐姿撩人,原本就和大家闺秀无二模样。
她个头很高,倒真的和徐良玉半分相像的地方都没有。
李德弯起手指,低头吹了一口。
在他的面前,这几个人既不敢调·笑,也不敢上前,甚至全身都绷紧了,也是琵琶音调一起,女人总算放松了一点,定定看着李德,开始唱起了词令。
李德再次抚额,顿时皱眉。
昔日大明宫里,取乐时兴这个,他刚要抬眼,忽然楼下一阵嘈杂之声高高扬起。
鸨妈妈也是沉下了脸色,才要掀帘子出去看看怎么回事,一个小厮捂着半张脸踉踉跄跄摔了进来,她当即上前,小厮一松手,五个手指头印记还在脸上,进了屋里就跪下了:“阿娘,有一个……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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