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变,因为,她发现,她的手动不了了!紧接着,那种铺天盖地的冷,就像一场巨大的冰雹,狠狠地砸向她。
这次病症发作的又快又狠,令人淬不及防。
胡颜真是受够了这种感觉!她突然发狠,强行用内力冲破僵尸血冷之症,大吼一声,坐了起来。
白子戚吓了一跳,忙转回身去看胡颜。
胡颜直愣愣地坐在床上,望向白子戚,张口道:“放我走,不然,我死。”随着她开口说话,涌进她嘴里的粉色鲜血便流淌而下。
白子戚心中骇然,忙扑到胡颜身边,摸向她的脉搏,眉头越皱越紧。
胡颜见白子戚这样,心中暗自得意:人得学会舍得。我舍弃一口鲜血,换来自由,绝对值得。
白子戚收回手,擦拭掉胡颜下巴上的鲜血,冷声怒喝道:“那病症虽来势凶猛,但只需静养便会缓解,你非要用内气将其强行冲破,就为了逼我放人吗?!”
胡颜知道瞒不过他,便道:“你可知受制于人的滋味?可知受制于病的滋味?白子戚,我病发时跑到你这里,是无意识的行为。而你的这种行为,却是在我的心前竖了根刚刺。我非黄鹂鸟,无需牢笼困。无论是你,还是病,我宁死,不从!”
白子戚呵呵笑着,那笑容三分苦涩七分诡异,令人有些不寒而栗。他笑着笑着,指了指自己的脸,问:“这笑,你可满意?”
胡颜微微皱眉。按理说,白子戚囚禁她,她应该恨他,可偏偏这个恶贯满盈的人,却令她恨不起来。有时候,人的喜好真是没有原由。她承认,她确实有些喜欢白子戚。感情是什么,她不懂,但却知道,感情既是最直接也是最复杂的怪物。感情强悍到毁天灭地,复杂到千万种,却无外乎挣不开一个情字。
胡颜心中发酸,闭上眼睛,低哑道:“别笑了。这笑,我不喜。”
白子戚突然掐着胡颜的胳膊,吼道:“告诉我,你喜欢什么?!怎样才能得你欢喜?!”
胡颜睁开眼睛,静静凝视白子戚:“你不是物,不必要将自己摆弄成我喜欢的样子。白子戚,你当我是谁?又当你是谁?”
白子戚的身子一僵,缓缓放开胡颜的双臂。
胡颜的唇动了动,终是艰难地道:“子戚,我不配你。”
白子戚猛地倒退一步,如同一只负伤的恶狼,狠狠盯着胡颜看。他既想上前一步,用阴森的牙齿和锋利的爪子撕碎她的身体;又怕自己再次被伤害,想要转身就逃。
白子戚的挣扎犹如一柄利剑,刺入胡颜的胸口,没入她的心脏。痛,却可以忍受。只是,不能将其拔出来,否则会要命。
胡颜苦笑,暗道这六合县果然不是好地方,处处都是男色陷阱,要人命。
充满血腥味的沉默中,白子戚突然掉头跑了。
他仓皇而逃的背影令胡颜的眼眶发酸。她轻轻闭上眼睛,真的很想捶自己一番,竟为白子戚的情,也为自己的心。虽说有容乃大,她的心胸确实足够宽广,但在情之一事上,确实容不得太多人。情本是独木,两人只有同心协力才能渡过长长的河流,怎么容三人并肩而行?更何况是四人?
胡颜僵坐在床上,身体如坠冰窟,再刺痛中慢慢变成人型冰柱。心脏的跳动越发缓慢,好想睡一觉。只是不知道,她是否还能醒来。
就在她的世界即将变成一片黑暗中,眼前的一线光亮却慢慢变得莹润起来。就好似一块温热的夜明珠,将黑暗缓缓逼退,让温暖将她包容。
不知过了多久,胡颜感觉自己的身体似乎能动了。
她睁开眼睛,看向那为自己渡真气的人——白子戚。
白子戚沉着脸,不说话,只是抱着胡颜,将自己的真气缓缓渡给她。他的额头布满细腻的汗水,显然这个过程十分辛苦。
胡颜虚弱地开口道:“无用的。你就算将所有真气都渡给我,也只能缓解一二,过不了半个时辰,我还会变成这幅要死不活的样子。”
白子戚不搭理胡颜,继续为她渡真气。
胡颜问:“你可知,在那半个时辰内,我要去做什么?”
白子戚淡淡道:“这话,为何不待我救治你之后,再说?”
胡颜费力地一笑,虚弱道:“不想骗你啊,白子戚。”
白子戚的眸子颤了颤,收紧手臂,用力环抱住胡颜,闭上了眼睛。
半晌,他认命道:“说吧,你要做什么。”
胡颜终于等到白子戚发问,一直七上八下的心终于消停了一会儿,缓缓道:“我要救曲南一。但首先,我要拿下那老道,去换一样东西。”
白子戚收回内力,站起身,动作轻柔地将胡颜放倒在床上,为她盖好被子,在她不解的目光中,轻轻的道了声:“我去。”
胡颜立刻摇头,道:“不行!你可知……”话到此处,突然不再继续。
白子戚拿出一把匕首,那匕首的手把上,赫然雕刻着九朵红莲。他的手指在匕首的刀身上轻轻抚摸而过,那温柔至极的样子,简直就像在抚摸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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