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路,直接经过大帅府正门,打马往西去了。
到了西南角一处小宅子门前,许灵下了马,看着寒星上前敲门。
片刻后,大门开了,一个小厮立在门内看了过来,正是侍候大帅的小厮飞雪。
许灵见状,忙取下眼纱,含笑上前。
飞雪也不多说,让寒星牵着两匹马进来,自有小厮上前导引,他则引着许灵进了正房堂屋。
正房堂屋是一个穿堂,穿过穿堂,这才进入了有一个林木森森的院落。
飞雪引着许灵往前走,口中道:“大帅在内书房里,张管家让小的引许大人入见!”
许灵道了声谢,从袖袋里掏出一卷银票,塞给了飞雪。
飞雪忙低声道:“许大人,这银票小的不能收!”
怕许灵误会,他忙又补充了一句:“大帅规矩很大,给我们的赏赐很丰厚,只是不许贪!”
许灵见飞雪甚是坚决,便没再坚持,笑吟吟收回了那卷银票,口中道:“大帅真是治家严明!”
他随着飞雪进入一个灯光幽暗的松柏夹道,一路穿行良久,终于进入了一个桂香浓郁的院落。
这个院子房屋轩昂,院子阔朗,花木扶疏,颇有几分景致。
院子里种着两棵桂树,灯光莹洁,桂花飘香,甚是雅洁。
许灵虽然来了大帅府多次,却还是第一次来这里。
飞雪低声道:“这是大帅家常歇止的内书房。”
许灵这才确定,自己已经有了登堂入室的资格,成了大帅眼中的自己人,心中大喜,心道:还是玉芝说得对,与其一直伸脖子等着刀子落下,不如直接求见大帅!
飞雪在青竹门帘外禀报后,一个眉目清秀身穿青衣卫统领官服的男子迎了出来,正是大帅林玉润身边的张总管。
张总管笑盈盈道:“许大人,请!”
许灵进了堂屋,见屋子里灯光莹洁,摆设简单而精致,便依着张总管的导引,在靠东墙摆着的黄花梨木圈椅上坐了下来。
张总管很快就引着一个穿着玉白便袍的少年走了进来,正是当今陛下的亲侄子、甘州节度使林玉润!
许灵一见林玉润,玉芝的那番话当即浮上心头——“大人,去求节度使大人啊,不管是跪下抱着大腿哀求投靠,还是送上美女金珠,去求啊!有的时候你觉得天大的事,对那些大人物来说不过是一句话而已”——他一个大男人,难道心胸气度还不如一个小姑娘么?
想到这里,许灵深吸一口气,含笑起身,深深弯腰施礼:“末将见过大帅!”
林玉润虽然身份尊贵,为人却甚是和蔼,亲自扶了许灵起来,道:“许大人,坐下说话吧!”
让了一道茶之后,林玉润直接道:“许灵,你把尉氏县中元节之夜之事前前后后都说了吧!”
许灵素来聪明之极,发现林大帅进来时称他为“许大人”,此时直呼他的名字“许灵”,分明是把他当成了自己人,当下起身跪下,老老实实把自己怎么发现天神教作乱的端倪,怎么派人查探,怎么获得情报,以及中元节之夜如何趁天神教起事,和周长青一起把尉氏县境内作乱的天神教徒一网打尽的事说了。
林玉润默然片刻,方淡淡道:“你这样胆大妄为,不怕么?”
许灵顿了顿,老老实实道:“启禀大帅,末将这些年镇守尉氏,发现天神教有教无国,极易被教廷所在的浩瀚汗国和以天神教为国教的西夏利用,可如今大周朝廷上下却纵容天神教在大周蔓延,广建天神庙,发展教徒,末将以为,如此下去早晚会酿成大祸。末将改变不了整个朝廷,却愿意尽自己的力量,为国效力,为民请命。”
林玉润背脊挺直坐在那里,静静听许灵说完,这才把一摞文书往前推了推,道:“许灵,你来看看这些是什么。”
许灵起身后又行了个礼,这才上去翻看,却发现一份份都是朝中言官弹劾他的奏折,而且弹劾他的人都是太尉章端的人。
匆匆看罢这些奏章,许灵悚然而惊——这些奏章字体各个不同,分明是奏章原件,林大帅居然能够把这些奏折拿到手里,而且千里加急送到甘州——这能量不可谓不大!
许灵当即深深一揖:“求大帅救我!”
又道:“末将定当肝脑涂地效忠大帅!”
林玉润轻笑一声,声音泠泠,如玉石撞击之声,极为好听:“你既然诚心投靠,我又怎么会让国之栋梁被蠹虫陷害,你放心,一切有我,你自管去做,我的规矩虽大,却也不过六个字——‘不贪不腐不虐’,你能做到么?”
许灵抬眼看向林玉润,眼前的林玉润还是春天时见过的林大帅,可是如今再看,他却觉得大帅其实只是乍一看有些像玉芝,细看的话却不像。
如今林玉润真正令许灵敬重臣服。
许灵离开之后,堂屋里静了下来。
林玉润静静坐在黄花梨木交椅上。
张总管上前拱手道:“恭喜大帅又得了一员能吏!”
林玉润略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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