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开始模糊了,他不由得急了,不知为何总有种预感若是现在不马上回去,就可能真的再也看不到那人了。
可究竟怎么才能让那人知道他的回应,才能回到他身边?
林叶秋下意识握住了胸口的耳坠链子:“莱曼斯……”
脑海中那人宛若遗失了所有般伤心绝望的呼喊,慢慢低弱了下去,林叶秋感受到那声音里浓浓的痛苦无望,一滴泪不受控制地滑落,滴到指缝间,流淌到手心里紧攒着的坠子上。
他一直有句话还没对那人说过,当初去圣殿前没让别人转告就是想一定要自己醒来后亲口对那人说,如今看来却是自负得过头,将成为永远的遗憾了。可转念一想,也许没说的话也好,那人可能过了一段时间后就可以忘了他,不用被他的爱语束缚而去开启新的生活……
只要,那人能不痛苦,忘了自己,也好,不知道这迟到的爱语,也好。
如果就此缘尽……
他低垂的面容上飘忽一笑,心口沉闷得直发疼。
与此同时,异世。
挲耶静静站在一边,他已经将直到刚才才终于融合完毕的师尊诺涯和神兽的晶体送入了林叶秋体内,接下去的却已无能为力,叹声离开。
莱曼斯历经几度起起伏伏,等了许久却不见有任何起色,直到再也自欺欺人不下去,满怀的希望再度落空,无望的泪水滴落到怀中之人胸口掉出的耳坠链子上,一滴又一滴,将银质的坠子浸泽得光华浅浅流转,上面古老繁复的纹路折射出异样的光彩。
“莱曼斯……”
虚弱到几乎无法辨别的轻唤在怀中响起,莱曼斯一怔,便觉脸上一片温热,睁眼看去,怀中之人噙着抹微笑正望着他。
“小秋?”莱曼斯使劲眨了眨眼。
“嗯,是我。”林叶秋温声回应,动了动胳膊,长年的昏睡让他四肢十分无力,几乎发着颤硬是咬牙抬起手将挂在胸口的耳坠拿下,缓缓摩挲了下,将上面的水渍拭尽,心中涌动的是股难以言喻的暖融情愫,抬眼看着对方,“替我戴上吧。”
“小秋……”莱曼斯一愣,笑了,“好。”
戴好后,林叶秋有些吃力地伸手将那人的头颅往下按,然后在他耳边轻柔软语:“我爱你。”
莱曼斯浑身巨震,维持着弯身的姿势片刻,豁然紧紧抱住了怀中的人:“我也爱你。我们再也不分开,嗯?”
“嗯。”
那日后又过了五天,林叶秋慢慢走出了狼王寝殿,站在苏树下,此时花已经全谢了,地上铺了厚厚一层。
近一年半的沉睡,经过这些天的调理原本虚弱的身体也慢慢恢复中,寻常的短距离漫步已经不成问题,期间也慢慢知道了当初他进圣殿后发生的事。
诺涯大祭司力竭而亡,现在挲耶继任了大祭司一职,而亚力特,那条总是喜欢戏弄人的蛇……
六翼羽蛇,是万物之灵的后裔,也是扭转乾坤必不可少的要素之一。
林叶秋仰头一叹,现在才明白之前没能想通的种种关节,那蛇因为返祖血统的复苏,作为蛇神后裔降生,一出生就受到了极大的宠爱,但其实一直都是寂寞的,因为早已清楚自己的宿命。
林叶秋意识到那家伙会对自己格外在意,也多半是因为同命相怜的缘故。
才过了少年期,本应是年华正好的时候,眼看同龄人纷纷陷入热恋,朝充满希望的未来前进,那人却只能在旁边静静微笑地看着他们成双成对,掩去了心底的真实渴望,只是怕当他离去之时会有人伤心,便索性放浪形骸,游戏人间。
所以那时才会用那种口气说着“只是想谈一场恋爱”,露出那种难以言喻的神伤表情。
可当时他却一直没弄明白。
林叶秋继而又有些苦笑,难道就只因为他自己也可能没有未来,所以那家伙才选中了他作为尝试爱情滋味的试验品么?
林叶秋摇头之余,心头的沉重感却驱之不去,当时间一天天过去,终点一天天离近,那人还能嘻嘻哈哈,竟让人一点都看不出反常,这是需要怎样的坚强和勇敢!
林叶秋觉得心疼,又由衷地敬佩。
那人嬉笑不正经下的实质,那掩藏在恶劣下的是最高贵的灵魂!
林叶秋在树下坐下,仰头望着婆娑的树叶,亚力特至今仍生死成谜,只是他再也没回来,这似乎已经说明了结果。
接下来的两个月在宁静温馨中度过,直到原本已完全康复的林叶秋再度觉得浑身不对劲为止。
起初的反胃他还只以为是吃坏了肚子,也没在意,可渐渐地却变得嗜睡,浑身无力,继而连东西也吃不下了,一个劲就想睡觉,莱曼斯忧心忡忡问长问短,终于在一个万物沉睡的深夜时分不顾对方反对驮了人就往高塔飞。
挲耶被十万火急地喊出来,被狼王的紧张感弄得以为狼后又得了什么绝症面临濒死的危机中,结果一看之下,不知究竟该作何反应,望向旁边一脸紧张到苍白的狼王,不禁眼角微吊,淡淡吐出一句:“雪狼一脉后继有成了。”
莱曼斯就此愣在了当场。
林叶秋有听,却没怎么懂。
“就是说,我要作父亲了?”莱曼斯豁然低头紧紧盯着一脸云里雾里的爱人猛看,嘴角不受控制地弯成个月牙儿,眼神瞟啊瞟就往他肚子上瞄去。
林叶秋一愣,瞬间听明白了这个匪夷所思的事情,脸色一时可谓五彩斑斓,消化了会才咬字咬句问:“你也知道我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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