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恪!”
见刑罚完成,台下早已等得焦急的季师傅师徒赶忙冲上了行刑台。
当瞧见封恪那鲜血淋漓的后背以及那苍白的容颜,牧生双目通红,泪水不住的下掉,就是季师傅也是眼角微湿。
封恪勉强做出了一个笑脸,刚想说几句安慰的话,不料这一开口鲜血直接从嘴角流出,愈发显得凄惨了。
杖刑的痛苦非常人可以想象,封恪可谓是咬碎钢牙,才忍受了下来,现在的口中早已都是鲜血,有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也有因为受内伤从胸腔里涌现的。这种情况下,又哪里能开口说话呢。
“好了,你就消停点吧,我们没事!”见封恪这番姿态,对他很是了解的季师傅又怎么可能猜不到他要干什么呢,连忙出声劝说道。
封恪头颅轻点,也不逞强,只是脸上依旧保持着笑容,虽然那模样并不怎么样。
“你这小兔崽子!”季师傅笑骂了一句,不过看其眉宇间紧皱的样子,明显也是强装出来的。
季师傅不再多说,此地此景也不适合交谈,招呼着牧生将封恪从那长椅上小心翼翼地架起。
扶着封恪勉强站稳之后,季师傅对着台下的翟旬问道:“翟管家,行刑已然完毕,我等可以带封恪走了吧?”
“不行,我不同意!”
翟旬还没有回答,一旁的司马德光率先爆发了,此时的他面目狰狞,看向封恪的目光之中带着毫不掩饰的杀意。
原本他以为这次封恪必死无疑,这个屡屡让自己吃瘪的小混蛋就将在自己的完美布局之下,从此在这个世界上彻彻底底的消失,心中甚是得意,有一种出了大仇得报的快感。可是没想到这小混蛋竟然犹如那踩不死的蟑螂一样,生命力顽强的可怕,五十杖刑都没能要了他的命,虽然现在模样凄惨,但到底是活了下来!以司马德光那睚眦必报的性子如何能接受这种结局。在他的心目中,任何敢于冒犯自己的人都得死,无论这个人是谁。
“哼!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指手画脚!”季师傅冷邦邦地硬顶了一句,压根不在意司马德光的态度。在他的眼里,司马德光不过就是一个胡作非为的废物罢了,要不是有司马家的庇护,早就不知道被谁给收拾了。纵然自己因为那场意外实力大不如前,可也不是这种纨绔少爷可以随便吆喝的。
强者都有强者的尊严,哪怕已经成为了过往。
季师傅的目光始终盯着翟墨,他很清楚,在这里只有翟旬是可以拿主意的人。
“你……”
“够了!”
司马德光还想发怒,却是被翟旬给喝止了,只能恨恨作罢。没办法,对于翟旬这个自己爷爷的心腹,他还真不敢得罪。不过并不代表他就会这样善罢甘休,那看向封恪三人的眸光中充满了怨毒,显然季师傅的几次顶撞也让他给连带着记恨上了。
偏头看了眼司马德光,翟旬心里连连叹息,自家这二少爷还真是有够耿直的啊,什么都表现在脸上,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一样,一点城府都没有,也不知道老爷那么精明的一个人怎么就会教出这种蠢材!
只是作为作为下人的他也不好妄议,转而对着季师傅道:“你们退下吧。不过季师傅,老朽提醒你,封恪已经被逐出了司马府,我最多给你们一天的时间,明天他必须离开,不然别怪老朽我不给你面子!”说着,一股气势陡然从翟旬的身上爆发开来。
这,已经算是威胁了。
“翟管家放心,季某明白!”冷淡的留下这么一句话,也不管翟旬会怎么理解,季师傅和牧生带着封恪缓缓从台上下来,向着明德堂外走去。
一路上封恪表现的有些沉默,可也只是表面上的,心里却是激荡难平:“我封恪在此对天发誓,此后必定努力修炼,将命运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在也不会像今天这般任人宰割。这不是第一次,但一定是最后一次。从今以后,我命由我不由人!”。
如血的阳光照射在他的身上,再配上他那遍体鳞伤的身子,说不出的壮烈。
待得三人的背影彻底不见之后,翟旬这才淡笑着说道:“好了,事情已经解决,都散了吧!”话落,便当先离开,很快就消失在院门之外。
翟旬不在,厉鸿治松了一口气,这位大管家给他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媚笑着冲司马德光道:“二少爷!”。
“滚蛋!”司马德光现在的心情糟糕透顶,哪会给他好脸色,飞起一脚将他踹飞,力道出奇的大,踹得厉鸿治那肥胖的身子足足在地上滚出去三圈还多。平日里养尊处优的他如何受过这般苦楚,惨叫着晕了过去。
无视厉鸿治的死活,司马德光的眼睛里闪烁着阵阵寒光,嘴上兀自呢喃着:“小杂种,我一定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
这是一间灯火通明的静室,中间的蒲团上,司马长岚盘膝而坐,双手掐着一个玄奥的印决,胸腹规律地起伏着,口鼻之处,一道道乳白色的气团不断凝结,随着呼吸进入他的体内。
不知过了多久,敲门之声响起,将司马长岚从深层修炼中打断,声音平和地道:“进来吧!”
静室房门打开,顶着一副笑脸的翟旬迅速走进,来到司马长岚身前一丈出站定,也不说话,就这么静静的等着司马长岚醒来。
片刻之后,司马长岚睁开了双眼,璀璨的明黄色精光陡然从他的眼中迸射而出,足足射出了三寸有余,方才渐渐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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