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求你,救救六王爷。”
怡和殿,叶媚生卑微着身子跪在他面前,哽咽开口。
这是事发第二日。
二王爷无罪释放,而什么都没做的六王爷苏幕晅则被冠以逼宫造反之罪进了监狱,先前那些为首的大臣均被处以死刑,无一活口。
苏幕楌早朝后回到怡和殿,第一眼便瞧见了跪在大殿门口的叶媚生,一张小脸哭得跟个泪人儿似的,双眼红彤彤的。他心中一紧,几乎是立即就要上前扶她起来,听到她的来意后又硬生生逼自己停下了。
“你跟朕进来。”说罢,人已经率先进了怡和殿。
叶媚生擦干眼泪,费了好大的劲才站起跪得麻木的双腿,跟着走了进去。
“陛下,只有你能救他了,求你。”刚一进殿,叶媚生又跪了下来,低着头,不敢直视他。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苏幕楌看都没看她一眼,径直往书桌走去。
“与庶民同罪?”叶媚生喃喃重复,有些想笑。今早一醒来便听若儿说了,六王爷为了救她拿自己的王爷爵位做了交换。现他却又说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难道不好笑吗?
但她不能笑,她不能忘了自己今天来这里的目的。深深吸了一口气:“昨天在怡和殿的情况,陛下你也是知道的,六王爷他……他并没有罪。”
“他有没有罪有什么关系?”苏幕楌直起身子,语气听不出喜怒。“太后说他有罪,大臣说他有罪,天下说他有罪,那么,他便是有罪了。”说完,余光看了一眼花公公放在桌上的奏折,揉了揉额头,里面有一大半都是弹劾苏幕晅的。
花公公已经放好奏折。看了一眼苏幕楌,又看了一眼叶媚生,无可奈何地摇摇头,挥退了两边候着的人,自己也退了出去,并带上了门。
一时,诺大的怡和殿,只剩下苏幕楌与叶媚生两人,安静得能听见彼此都不怎么平缓的呼吸。
“那么你呢?陛下,你怎么想的?”你也这样是非黑白不分了吗?叶媚生反问,当然,最后一句她只在心中问了出来。
“朕?”苏幕楌闻言站起了身。“你还知道问朕吗?朕想什么重要吗?”
听到他话语中暗含的无奈,她不由得疑惑地抬了抬头。
他就那样静站于书桌之后,身上依旧是那尊贵无比的明黄色。晨起的朝阳洒在他轮廓分明的五官上,为他度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使他整个人看起来更加不可一世、尊贵无比。她却硬生生从中读出了一股悲凉,那是一种身处高位却不能随心所欲的悲凉姿势。
看到这里,她在心里叹息一声,低下了头:“陛下,是不是非要一个人有罪才可以?那么,让我去吧,那龙袍是我放在静竹轩的,与六王爷没有一点关系,所有的事情都是我一个人做的,求你放了他吧。”
终于还是说出来了,叶媚生松了一口气。
终于还是说出来了。苏幕楌满意一笑,高大的身影自书桌后面慢慢走出:“你说那龙袍是你放在静竹轩的,你又是如何得来的?”
叶媚生看着他慢慢向自己走来,唇角挂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幽黑的眸子依旧深不见底,只是这一次,有了焦距,就放在自己身上。
“我不知道陛下的眼睛是何时复明的,还是说,其实一开始就没有失明过。但,陛下既要我亲口承认,我承认便是。”叶媚生微微一笑,说到这里,勇敢的抬起了头:“那一晚误入华清池,偷走你一身龙袍,还将你砸晕在浴池的女子就是我没错。但事先,我并不知你就是沛国皇帝。所以,有所冒犯也属无意。现在,我人就在这里,是数罪并罚,还是要杀要刮,都随你,只求放过六王爷。”说罢,闭上双眼,一副任君宰割的模样。
苏幕楌看着她那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突然觉得有趣极了,不由得玩味地蹲下了身子。
她的双眼已经有些肿了,此刻正紧紧闭着,长而微卷的睫毛轻轻颤抖着,出卖了她表面上的淡定自若。还是那一身不太合适的太监服,松松夸夸套在本就有些瘦小的身子上,长发全部藏进了帽中。他想起昨日她在怡和殿外披头散发为自己辩解的诱人模样,心中微微一动,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摘下了那碍眼的太监帽。
预想中的暴风雨没有来,头顶却突然传来一紧,然后本来扎得紧紧的长发就这样轻轻散了下来,叶媚生下意识睁开眼,他一张放大的俊脸就在眼前,黑眸直勾勾的看着自己,里面似有什么东西在滚动。
叶媚生一惊,下意识退开一步,不料双腿早已跪得麻木,刚站直便止不住的发软,身体不由自主往后倒去。
苏幕楌已经眼疾手快一把拖住了她的腰,往自己这边一拉:“你既已与六王爷有了婚约,又为何要在入宫前一天跳进朕的浴池来?”他问,目光瞬也不瞬地放在她的脸上。
叶媚生被迫贴近他的脸,那样近的距离,近到她几乎还能感觉到他说话时有一下没一下的洒在自己脸上的呼吸,还有他身上那股淡淡的好闻的龙诞香,小脸瞬间绯红一片。
他从没见过比她更容易脸红的女子。譬如此刻,白皙的双颊染上些许红晕,黑白分明的眸子却是别扭的转向一边,长长的睫毛紧张的颤抖着,贝齿轻咬下唇,鲜艳浴滴。他突然想起那一晚在浴池吻她的美好感觉,鬼使神差的,再次将唇堵了上去。#~“唔……”感觉到唇上柔软的触感,她大脑瞬间一片空白,他在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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