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张惜一口柠檬水喷出来。
她就不该喝!
擦干了嘴巴和身上,平复了咳嗽,张惜这才确认道,“哪个沈慕,天悦娱乐那个?”
姜芜沉思片刻,据她所知,天悦娱乐就只有一个沈慕,她终于对着张惜点点头,“大概就是那个沈慕了。”
张惜还不信邪,翻出手机随便找了一张之前沈慕参加发布会的照片。
“这个,就这个人,现在是你的妻子?”张惜道。
姜芜看了看照片,什么时候照的她是不知道,但照片上那件衣服她认得,难得沈慕有这么件米黄色挺素气的衣服,放在一堆红红绿绿里实在是让人记忆深刻。
只不过颜色虽然素净,但领口恨不得开到腰上,姜芜就见照片里沈慕深棕色卷发披散在肩头,遮掩着若隐若现的胸脯,微微侧身,挑唇微笑,独领风骚。
张惜看姜芜直勾勾欣赏照片的模样,只能是轻轻叹口气。
姜芜以为对方还在当她开玩笑,直接伸手将脖子上的项链拽了下。
一个指环从姜芜的衣服里跳了出来,一圈碎钻借着日光,折射耀眼。
姜芜指了指戒指对张惜道,“婚戒,我现在是有家室的人了。“
张惜仔细打量了那戒指一会儿,突然对姜芜道,“这戒指上有你们两个的名字缩写。“
嗯???
姜芜都戴了两个月了,还是第一次听说这回事。
张惜鄙视道,“你都不知道?“
姜芜把指环取下来,仔细打量了半天,“哪有啊,你这一定是潜意识作怪。“
张惜招招手,让人和自己对换了个位置,她找好刚刚姜芜拿戒指的角度,让她按照自己之前坐姿坐好。
“看到了吗?“
京元市初冬的暖阳倾斜而过,明晃晃的,姜芜望过去,确实看到了两个浅浅的拼音缩写,p;jw。
沈慕从来……
从来都没有对她说起过。
那个人大大方方将戒指带在手上。
而自己小心翼翼掖在衣服里……
姜芜心里突然有点不是滋味。
“张惜……那个,如果,如果有一天我叫上沈慕和你一起吃饭,你会愿意吗,会不会觉得尴尬?“
……
张惜像看傻瓜一样看着她。
“不,我不会,我相信她也不会,我看是你自己比较尴尬才对。“张惜直指要害,顺带还不忘吐槽好友,“我想我们两个相处起来说不定会比咱们两个还要愉快,我们可以聊聊八卦,谈谈时尚,不知道多合得来,不像你,就只会跟我谈你的那些委托,那些官司,不想听还不行,不过现在好了,你可以将那些吐槽给我的话,打包带回家给另一个人了。“
虽然被嫌弃了,但张惜的态度和说辞让姜芜她长出一口气。
她的朋友对她突入起来的婚姻和伴侣,报以极大的友善,这让姜芜觉得很轻松,很愉悦,还有一种难以言状的情绪在她心头满溢。
她不知道这种感受是不是应该叫做幸福。
“说实话,她还真是符合你当年说过的理想型。”话锋一转,张惜突然道。
“我,理想型?”姜芜发怔。
“可不,当年念书的时候,你过司法考试的那天,咱们不是在宿舍喝多了嘛,你端着啤酒瓶,说你将来的另一半什么都可以没有,但必须要……”
张惜学坏了,都学会吊人胃口了。
姜芜怎么想都想不起自己那天到底说了什么。
不懂就问,人间美德。
“必须要什么?”
“欲啊。”
yù_wàng的欲,ròu_yù的欲。
姜芜平日里一本正经,但实际上也是食色性也一俗人。
这还真像是她自己会说的话。
姜芜捂脸,觉得丢人。
“看样子我以后要戒酒了,我怎么酒壮怂人胆,做了这么多蠢事。“
张惜一听,好奇道,“你和沈慕不会也是酒后~“
好友的食指在自己面前画着圈圈,没有把乱性两个字说出来,算是看在这么多年朋友的份上,最后留给她的颜面了。
姜芜对着朋友从不撒谎,是什么就是什么,她厚着脸皮点点头。
“还真是啊?“张惜深吸一口气,开够了玩笑,她突然严肃起来,“说真的,你和沈慕认识,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不会是因为陆媛吧。“
姜芜沉默了。
若是没有陆媛,她根本不会在一年前的发布会上第一次见到沈慕,若不是接下了陆媛的委托,她也不会在短短几个月里和沈慕数次碰面,针锋相对,也就更不会发生酒后头脑一热,直接选择和沈慕结婚的事情了。
半晌后,姜芜才缓缓开口。
“陆媛……她已经走了吧。“
张惜叹口气,“是啊,就前两天吧,国内她还怎么待下去。“
姜芜没吭声,对于陆媛她始终不知道自己应该以一种什么样的心情来面对,她做的事情都是真的,出轨也好,对自己的隐瞒也好,甚至包括将她们之间当作一笔□□裸的金钱交易也好,这些都是真的。
可那天陆媛的伤心也是真的。
张惜摇晃着手中装着柠檬水的玻璃杯。
“你应该知道,曾经的陆媛进出机场也是前呼后拥的,鲜花、掌声,粉丝的追逐与呐喊无数,可那天她走的时候,就只有我一个人去送她,那些花团锦簇的场面都散了,认出她的人全都是在背后对她指指点点。“张惜说完,抬头去看姜芜,“她还问起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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