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怜悯的心情,我看了一眼面前的可怜老人,然后沉重的叹出声来。
“太可怜了吧……?”看着老人脸上的皱纹与泪斑,我的心中不禁有种内疚感:“那我告诉他我其实是流浪贵族好了,根本没这个能力,也不想……。”
“……我想你最好不要这样做,至少,对于这种混迹官场半生的老人,你还是谨慎些比较好。”方铭的声音有种刻意的冷漠感,感觉他似乎在压抑自己的感情。
“为什么?”我讶异道。
“冷睿,你要知道,人性是很复杂的东西,它有光明的一面,但也有很黑暗的一面。”方铭的话语很深刻:“人,也是一种天生利己的动物,对接近自己的人,他是天使,对远离自己的人,他可能就会变成恶魔。”
“那么,你的意思是?”
“没听懂?晕,难得我装一次深沉。”方铭的声音很无力:“我的意思是,像你面前的这位老人,他之所以所以现在做出这么可怜的样子,很可能是因为他自认为没能力对付你,所以正在以‘可怜的表象’作为保护自己的武器,但是,我很怀疑,一旦你向他坦白之后,搞不好他就会摆出另一副面孔来,相反设法的去排挤你这个威胁了他地位的人,我不敢绝对肯定,但这样的可能性应该还是存在的。”
“我都说不想抢他位置了。”我觉得方铭有些过虑了:“他难道会做出自竖敌人的傻事吗?”
“你是说了,那他就会相信吗?”方铭无奈的笑道:“世界是很虚伪的,即使你再诚恳的保证,对他来说,也不如把你赶走有效,不是吗?”
“……。”我承认,方铭的话语很冷酷,但确实有道理。
“冷睿,你要是想安稳的度过一个月,我的建议,你最好就是保持目前的神秘样子,或者,你可以找另一个接口。”方铭想了一下,然后接着说道:“你可以不说你的身份,只说你来这里只是一种休闲,目的是想安静的读一些书,这样他反而更容易相信些,反正你不久后就会离开,到时候,事实也就不辨自明了。”
“你说得也对。”想了一下,为了安全起见,我还是认同了方铭的想法,不过与此同时,我心中也不由自我怀疑起来,我,正如方铭所说,是不是真的太天真了?
“馆长先生,我现在想去工作了。”我目光复杂的看着老馆长,淡淡的说道:“另外,我只是想来这里看看书,可能还要借出一些图书去。”
“啊……好,好的。”真不知道到底谁是上级,我刚一说完,这个馆长就急忙抹掉眼泪,露出一幅略带恭谨的神情:就在后面的五号楼,工作时间你可以自由安排。”
“谢谢,那我走了。”我立即转身离开,看着这样的一个卑躬屈膝的老人,我心底不由生出一种复杂的情感,同情、无奈、厌恶的诸多乱七八糟的情绪好像交织在了一起,错杂难言,所以,所以,在礼貌的道谢后,我也不由自主的立即掉头离开,好让自己尽快远离这个地方。
“唉……。”离开了馆长室,我情绪有些低落的坐着升降梯回到主楼的十楼,然后沿着位于这里的空中走廊,前往位于主楼右后侧的五号楼,不过走在回廊上的时候,从位于其两侧的落地玻璃窗向下看去,那种类于“空中吊桥”般的轻微眩晕感倒是很有趣,我瞩目远望了几分钟后,心情也总算是好了些。
走过空中回廊,一道与入口处相同的自动开合门便出现在我面前,门牌上用亚萨语写着”的字样,看来就是这里了。
说到河洛语,作为目前人类社会主流的三大语言之一,它并非是出于诞生出亚萨语和艾洛伊斯语的亚历山大-联邦语系,而是完全传承于方铭所提到的,属于他们那个时代的东方文明,因而在文法、构词、书写等方面都与亚萨语有极大的不同,相较之下,亚萨语相对更容易学习,但河洛语则在精准表达上更胜一筹,而且加上河洛四星系曾被亚萨统治超过二百年,因此,在河洛人中亚萨语可谓相当普及,相反,亚萨人中会河洛语的却是不多,更别说我这种拥有语言协会颁发的河洛语八级证明的人了,这倒也难怪亚萨会把我列成稀缺人才,直接授予八级文官了。
据我所知,亚萨目前收藏有大量的河洛语书卷,绝大多数都是在当年河洛独立战争时,从行星长安上掠夺而来,只可惜,他们缺少通晓河洛语的专业人才,一般的河洛语书籍也就罢了。但面对专业的河洛语图书,或者是更为艰深的古河洛文书籍,他们也就只有望洋兴叹了,不过说到这,亚萨既然能在图书馆里专门提供一座副楼来装载河洛历史文献,那也就是说其官方已经承认了河洛语及其文明在人类文明中的地位,可问题是,他们为什么要的位置安排在左下角最不起眼的副楼里?是蔑视河洛文化吗?这种有失大国身份的小家子气,着实是让我狠狠鄙视了一下。
想着这些的同时,我已经走到副楼中央的升降梯里,上到第十六层,却不想,在升降梯的大门打开时,竟已经有一个同样身穿绿色文官服的女子等在了外面。
“您好,您是新来的索尔副馆长吧?”女子大约是三十岁左右的样子,留着黑色的半长发,再加上淡黄色的皮肤,可以看出她和我一样,明显也是河洛裔,她的容貌算不上美丽。不过神态中却很有一种端庄而自然的气息,再加上她头上戴着的一幅金丝眼镜,这就使她的身上隐然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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