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着太子的地位被动摇了?
只是这样的想法尚且为时过早,距离太子被废还有十年,先不说温凉是否打算动作,这期间,他必须帮着胤禛一步步巩固地位,加深康熙的印象才是。
毕竟那么多儿子,又不是像太子那般有着独特的意义的孩子,康熙时不时忽略几个,也是常有的事情。
耳边又传来铜雀的懊恼声,这已经是她今日第三次和这道门杆上了。温凉被打断了思路,也没有特地去回想,慢吞吞地站起身来,“罢了,我来看看。”半晌没等到铜雀的回应,温凉蹙眉,难不成是出什么事情了?
他正打算往门外走去时,却见门口站着两个温凉想不到的人,胤禛和苏培盛。温凉的视线不过在跪下的铜雀身上停了一瞬,便躬身行礼,“未曾料到贝勒爷来访,有所失礼,有罪有罪。”
胤禛摆摆手,跨入门内,“只不过是闲暇逛逛,你不必担心。起来吧。”身后的苏培盛也紧随着四阿哥走进来,看起来没什么问题。不过温凉仍旧从他稍显紧绷的身体语言中看出胤禛的心情并不是很好。
这或许是这个从来不会浪费时间出来闲逛的贝勒爷今日突然有此举动的原因了。
“贝勒爷想喝点甜酒吗?”温凉淡定地示意着院子里头的一桌一椅一壶酒,坦然邀约。他一刻钟前刚刚开封了坛酒。
胤禛对温凉的印象很深刻,深刻到他此前还曾经特地下令查探温凉的行踪,只是为了确定他那不同寻常的行径是为了何事。然而也正是那一次查探,让胤禛得知了某些后院阴私的事情,虽不至于惹出什么大事,却也让胤禛对后宅的事情越发冷淡,除非必要,近些时日竟是从未踏足一步。
“这是你做的?”胤禛挑眉,看着那一小壶酒,似乎有所疑虑。
温凉走到石桌边取来酒杯,挽着衣袖斟酒,“贝勒爷多虑了,某对酒类一窍不通,如何能懂得这酒该如何酿制。”他眼不眨地撒谎,这是前身酿的酒。他抬手斟满两杯酒,复又漫步到胤禛面前,“只是这味道甘醇,温凉很是喜欢,若是您赏脸,某不胜感激。”
胤禛注视着这端着酒杯的手指,干净利索,带着硬朗舒服的线条。男子的坚硬和女子的柔媚奇异地在温凉身上融合在一处,即便知道眼前这人的真实模样如何,却仍旧能清晰地知道这便是同一个人。
他接过温凉递过来的酒杯。
苏培盛在身后欲言又止,看着胤禛放松了些的神情不敢开口。眼下好不容易贝勒爷心情舒缓了些,要是他不长眼地去说些什么,真就是没事找事了。只是这心口还是有点紧张,直到注视着两人一同饮酒,也无甚事情后,苏培盛那骨鲠在喉的感觉才消失。
胤禛一口甜酒饮下,唇舌间甜滋滋与辛辣的触感混合在一起,暖暖地滑入胸口,竟是把那些积压在胸的难事也一块吞咽下去一般,整个人都舒服了几分,“这酒倒真的不错,苏培盛,待会遣人去买几坛子回来。”
“贝勒爷,这酒只有前段日子刚起出来的才好喝,如今已经再买不到了。我这里还剩下两坛,待会您带走一坛吧。”温凉劝住了胤禛的想法,又指了指树下,示意只有他这里还有剩余的。
胤禛好奇,凌冽眉眼稍显温和,“怎么,遇到我想喝的东西,你还想藏私不成?”
温凉淡定自若,不为所动,“君子不夺人所好。某相信贝勒爷也是这般想法,然若是不分享,怎能让这股喜悦之情扩散开来,因而某欲赠贝勒爷一半。”
胤禛抚掌而笑,连眉梢处都勾勒着淡淡的笑意,“罢了罢了,你言之有理。”他如今的心情和刚来的时候截然不同,显然轻松了不少。
“贝勒爷,您刚才可是有什么心事?”就在苏培盛以为心头的大石头能放下的时候,温凉猝不及防又提起了这个要命的问题,让苏培盛恨不得现在就以身代之,让温凉赶紧闭嘴。他守在后头瞪了眼铜雀,铜雀悄悄地移开视线。两位主子在前面,多蠢才会在这个时候强行出头。
胤禛愉悦的情绪有所阻凝,不过并没有因此而生气,只是语气有点迟缓,“不错,不过如今已经没事了。”他的眼神有点冰凉。不是没事,只是接受罢了。
温凉微蹙,低沉地说道,“若是如此,还请贝勒爷放宽心才好。来日方长,您的疑惑,总有能解开的时候。”
胤禛有种错觉,温凉似乎已然看穿他刚才的心事。那句话不知为何从他的耳朵狠狠地撞了进来,却又不肯顺着另一侧出去,反倒是扎根在原地徘徊着,带着点奇怪的感觉。从温凉那里离开后,胤禛径直回到了外书房待到了半夜三更,直到苏培盛小心地提醒了时间后,他才倦怠地褪衣休息。
“苏培盛,那甜酒呢?”弗一松懈下来,胤禛骤然想起这件事情,苏培盛连忙说道,“已经放到库房里头去了。”
胤禛摇头,带着点兴味盎然地起身,随意披了件外衫就往外走,“你这个浑子,没听温凉说道需要埋入地下,放到库房顶什么用。”
于是大半夜的,胤禛披头散发寻摸到了库房,把库房管事吓了一跳,好在这人是胤禛的心腹,赶忙找了钥匙开了门,陪着这位找到了放到最底下的甜酒。
胤禛捧着这个小酒坛悠悠回了庭院,从屋内取了横挂在墙壁上的长剑,以着剑身在庭院的树底下挖掘了半天,挖出个小坑来,认认真真地把这酒坛子埋到了地底下,然后才像是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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