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昊埋着头沿着溪流而行,心中却在想着自己的心事。
他对云家的怨恨,起初是来自于被选为族祭的祭品,不过他之后一系列的遭遇,却因为族祭而造就了他这么个逆天的荒体,所以其实对于这一点也早就释然了。
若不是知道了母亲的遭遇,也许吴昊真正恨的只有云鼎坤和云破,不过自从知道了母亲被云家所遗弃,在痛苦中凄凉的死去,吴昊便坚定了与云家为敌的信念。
但是当他看见了云鼎坤的一刻,他就陷入了一阵迷茫,这迷茫一直延续到现在。
自己心心念念要杀的人变成了这副样子,无疑已是废人一个,试问又怎么下的去手,他心中感觉有种说不出的空虚。
满腔的仇恨无法宣泄,云鼎坤凄惨的一幕,如同一个玩笑一样,吴昊觉得有一种无处着力的疲惫。
紧接着就是对云鼎坤变成那副样子的疑惑,他为何会如此,经历过什么,吴昊很想弄明白。
而那时候,对于云家的其他人,吴昊其实已经放弃了杀光他们的想法,即便他有这个能力,他也不会再这么去做。
不杀并不代表他能宽恕,他能想到的最残酷的方法,就是将这些人废掉,让他们成为废体,尝一尝他这个荒体曾经历的人间百态,卑微的活下去。
说到底,云家除了云鼎坤和云破其他人其实与吴昊没多大仇,毕竟他们身上流着一样的血脉,吴昊只是想找一个宣泄的出口,这个出口就是云鼎坤和云破。
而如今的云鼎坤又是那副样子,虽然不知道原因,但这让吴昊十分的郁闷,接下来该如何其实他也毫无头绪。
但是云破是他必须要杀的,不为别的,云家之后的翻天覆地的变化,直接归结于他,所以他才是罪魁祸首,而且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吴昊的命是云败救的,而云败死在了云破手上,就这一点就够了,云破必须死。
不过经历这次被先天符文掌控,贸贸然的杀上云家,吴昊清楚的知道,目前的自己根本就没有挑战云家的资本,他也清楚,之所以发生的这一切都是混沌之灵在主导。
它要告诉吴昊,他就是个蝼蚁罢了,要么知难而退,从此沉沦,那吴昊也就不再会对它造成任何威胁,要么痛定思痛从新来过,成为无上强者。
吴昊也不清楚混沌之灵到底是何用意,也许它本身也是矛盾的,现在的吴昊对它的了解太少了,或许进入天机阁是个能够更多了解的机会。
不管怎么样,经过这次大闹出云帝都,对于云家的仇恨成为了吴昊心中的魔障,他隐约间感觉到,这是他的一个考验,堪不破这道魔障,他以后的修行将遇到烦。
纷乱的思绪不断纠缠着吴昊,不知不觉他就走到了小溪的源头,这里鸟语花香,一挂银河般的瀑布飞流直下,形成了一个深潭,潭边是葱绿的草地,一个简单搭建的茅草屋矗立一边。
吴昊抛开思绪静下心神,仔细的四下打量了一番,直到看见一个独坐垂钓的背影。
看见这背影的一瞬间,吴昊感觉浑身的气血都被抽空了一般,双股不由自主的打颤,根本就由不得他反抗,一股莫名的威压漫天而来,随后便直挺挺的跪了下去。
吴昊心中巨骇,这到底是什么人,他没有一丝一毫的源力波动散发出来,但是面对他的背影,吴昊如同面对看不到边际的星空一般,那种渺小的无力感油然而生。
即便是曾经面对无名,吴昊都没有过这种感觉,这人的修为简直恐怖到无法用言语来形容,难道他是。。。
吴昊不敢再想下去,事实上他也根本无法再继续思想,因为那种来自于灵魂的悸动他根本就按耐不住,只有全神贯注的沉浸在稳定自己的心神的对抗之中。
背对吴昊的人影不可能不知道吴昊的到来,但他却一动不动,直到一尾鱼儿被他钓起,收起了鱼竿,他才缓缓的转过身来,面带微笑的看向吴昊。
此时的吴昊已被冷汗浸透了全身,努力抬起头来看向人影,这是个看上去只有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岁月在他的脸上没有留下一丝痕迹,同样的一袭灰袍,简单而又神秘。
直到吴昊将目光移到他的脸上,心中才猛的一震,他的脸色极其苍白,用一条两指宽的白色布条将眼睛蒙了起来,看的出来这布条经历了无尽的岁月,都有些微微发黄了。
而让吴昊惊骇的是,他的额头之上,还有一只竖眼,精光爆射般的注视着吴昊,只这一眼,吴昊所有的防御瞬间瓦解,大脑一片空白,虽然他并不清楚,但直观的感觉这人的修为绝对超越了临神。
中年男子看出吴昊的窘迫,微微一笑,瞬间收敛了所有的气息,吴昊感觉浑身随之一轻,长吁了一口气,男子开口说道:“这里很多年都不曾有人来过了,你就是那个滋生了先天符文的荒体。”
吴昊努力稳定了心神,站起来说道:“是的,前。。前辈,您是武神吗?”
他不由自主的问出心中的疑惑,因为这个男子的气息,之前给他的压迫感实在是太过强烈,没有人能够在这样的情形之下还能保持镇定。
男子淡淡一笑,提步向茅草屋走去,示意吴昊跟随,边走边回答道:“按照玄阴的武者划分,我想我的修为曾经应该算的上吧,不过现如今,我却早已跌落了那个境界。”
闻言吴昊一阵恍惚,除了震撼这人真的曾为一代武神强者,还震惊于武神强者竟然也会跌落境界,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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