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1工程和985工程不久后也会启动,国家对科教的投入一向不少。想必系主任可能会对她的工程内容感兴趣。司弦做了一辈子的商人,工程的运作虽然只懂皮毛,但工程背后所能挖掘的巨大利润她是有前瞻性的。这个社会什么都需要钱,再清高的手艺人凭着一身风骨也不见得喝凉白开管饱。
“可是冬令营没这么好进。”资钧甯说,“司弦,你也对奥数感兴趣吗?”
司弦当然对奥数不感兴趣,比起资钧甯的热忱,她只是把手里的东西都化做通往目的地的阶梯。“你感兴趣的,我都感兴趣。”
“我觉得我们的爱好好相似啊。”
“是啊,说不定以后我们又是大学同窗。”
“那真好。”资钧甯抿了抿嘴。
当年小甯放弃更好的大学,陪自己留在了南方。她拉着自己的手,真好啊,我们又要上一样的大学了。司弦不知道乖巧懂事的小甯是怎么说服父母的,她的父母后来回了北京,她孤身无依地陪着自己。当时司弦是有感动的,一方面她也觉得小甯需要独立的环境,不受父母的左右。她很听父母的话,在当时的司弦看来,不算有完整的独立人格。后来想来,自己一直强调的独立人格或许是因为家庭成员的集体缺位,那次扎伤小甯后,她去看了心理医师,医师也说过她的性格。她的性格本来会更加极端,也多亏了小甯后来的修正。小甯是她的良药,渗入她的骨血,她看不到,只有当小甯不在的时候,她才感到遍体鳞伤的疼痛。老张看得都比她清楚。
“我买了些奥数的教辅,你看看。”司弦把教辅和试卷都拨到了资钧甯的桌上。
“好啊,我看看。”资钧甯拿起了书,开始仔仔细细地看起来。
小甯做事一向很细致认真。司弦也在试卷上做了一些答题,资钧甯拿出自动铅笔,顶在下巴铅笔自动出铅。资钧甯的文具用品都是她爸制作的,比如这只自动铅笔,上辈子司弦也用了,感觉很好用,资钧甯便把铅笔送给她了。后来司弦也问过资父,资父在化学上面有研究,资钧甯大学的时候还跑到实验室做了铅笔,自己在旁边帮她记录。聚乙烯醇、沥青、呋喃树脂、聚氯乙烯、abc树脂、氯乙烯-醋酸乙烯共聚物,还有合成树脂。那时候是司弦暗自较劲,资钧甯和一学无机化学的学长走得近,为了证明自己一学经济金融的也可以,她便在图书馆硬生生啃了一个星期的书,后面还是小甯把她从图书馆捡回来的。
“司弦,你这个……好像不太对。”资钧甯说,“牛顿-莱布尼茨公式,属于大学的微积分,可是你没有注意前提。”
“嗯嗯。”司弦马上靠了过来,就像大学时代,资钧甯给她补习高数和计算机一样。资钧甯学工科,计算机学的是c/c++,而自己要简单些,是vb。
“我可以在你试卷上划记吗?”
“当然可以。”
资钧甯便在题目旁边画了一个图,很显然易见的图。“画图是很重要的,它能解决很多数学上的问题,比较快捷地得到答案。”
“我知道这个,可是脑海里总没有图纸。”
“这需要划记,划记的时候能够集中精力,我看你的试卷,好像没有太多的答题痕迹。”资钧甯说,“司弦你真的很厉害,这些选择题你是一眼就看出答案的吗?”
念过高中和大学的人就很有体会,念高中的时候觉得数学试卷上的最后一道大题很吃力,等念大学的时候,再看高中试卷上的最后一道大题,发现能够很快拨开云雾了。除了心态以外,更是因为本身的数学能力,高中数学是属于低阶,自然它的运算属于低阶一步一步的,到了大学,高等数学,它的运算有了不约而同的方法,你就不需要重复1+1=2的运算了。重生以来,司弦已经看了大量的高等数学的教辅。
“做了很多奥数题,感觉有一些触类旁通的套路了。”司弦拿出自己的笔记本,递给资钧甯,“小甯,你也帮我看看。”
“好的。”资钧甯把司弦的笔记本妥帖地收。“司弦,你这道题,思路错了。”
“思路错了?”
“嗯嗯。”资钧甯勾画了题目中的几个字,“你有很多解题的窍门,很厉害,可是你太懂陷阱,就中题目的陷阱了。”
司弦看了看,“这个……我还真没发现。”
“小甯,你觉得我需要怎么做?”
资钧甯想了想,拨开了眼前花花绿绿的教辅,拿出了高中数学教科书,放在司弦的面前。“你需要再做做书上的例题。”
“嗯嗯。”
这几天放学回家,资钧甯也待在司弦的家,灯泡已经换了不刺眼的白炽灯。司弦做题目做累了,就会逗弄一旁看书的资钧甯,通常逗弄完她,司弦便会起身泡杯牛奶给她,然后再切点水果。有时候比较晚了,司弦还会下厨做碗面,或者盛碗下午煲的汤。
“古人过午不食,我晚上还吃这么多,司弦你不能老做这些诱|惑我。”
“胖点好看。”司弦捏了捏资钧甯的脸颊。
“你都不胖。”
“我腰上也是有肉的,你看不到。”
“我不信。”
“那你摸摸。”司弦拿着资钧甯的手往自己的腰上揣,烫的,资钧甯缩了缩手。
司弦投来疑虑的目光,资钧甯脸上有点烫,连忙转过头,“我才不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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