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身体,反反复复回想驰见刚才说的每一句话,恍惚抬头,镜子中那张脸惨白如鬼。
她发愣的间隙,驰见走进来。
他一言未发,关掉水龙头,将药箱中的酒精棉和创可贴拿出来扔过去。
久路没动,转头看向他。
驰见挑挑眉:“怎么,要我帮你清理?”
“他……是活着的?”她突然问。
“谁?”
“那个孩子。”
驰见皱了下眉,不明白她为什么这样问,脑中蓦地闪过某种可能,随后迅速被自己否定掉,讥笑道:“千万别用‘失忆’这种借口。”
李久路好像突然间明白了,绕过他,现在必须回家找江曼。
然而卫生间的门在她眼前闭合,驰见冲上来,手掌先一步按在门板上。
“老朋友难得见面,不打算叙叙旧?”
他的声音极为低缓,呼吸很近,悬在她耳后,她闻到浓重的酒精味以及烟草和女人香水的味道。
久路低声:“你想怎样叙?”
后面没了声音,忽然间,那股气息强劲起来,她只感觉右面耳垂又湿又凉,被他嘴唇含住,紧接着一股电流直窜脑顶。
久路迅速掉转身,双手抵住他胸口。
驰见垂眼看她,手滑下来,将门落锁。
“你这种叙旧的方式,不怕你未婚妻误会?”
“她不介意。”
“我……”
驰见的吻突然而至,将她的话封在口中,在李久路尚未作出反应前,他唇舌并用,轻易撬开她牙关,迅速展开攻势。
直到这一刻,久路才发觉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痞气却含蓄的少年,时光强迫每个人成长和改变,包括体魄以及心智。
他此刻毫无温柔可言,浑身上下充满侵略性,这哪里还是亲吻,他泄愤一般啃咬吸食她的嘴唇,掌控她腰间的大掌像要将她捏碎一般。
久路下唇一疼,终于找回一丝理智。
她偏头躲开,在他给她堆砌的狭小空间里奋力挣扎,然而他身躯如同铜墙铁壁,胸膛宽厚结实,根本找不到当年高大却略微单薄的影子。
混乱之中,久路抬手,照他左脸就是一巴掌。
驰见脑袋歪向旁边。
两人动作终于停下,只剩呼吸起伏。
驰见拿舌尖顶了顶被打的脸颊,片刻后,竟淡笑,“你味道没变。”
“你倒是变了。”
“是么?”
“变得越来越混蛋。”她嘴唇已然恢复血色,红艳欲滴。
驰见冷笑一声:“要说混蛋,我哪儿比得过你?”他转过头来盯着她,咬牙切齿:“你不仅是混蛋,还他妈是个狼心狗肺的混蛋。”
久路抿紧唇:“放手。”她转身要走。
驰见拒绝承认自己正在慢慢沦陷,不知犯了什么邪,他魔怔一样想着,只是要把这几年的仇怨报复回来。
于是他双手夹住她的腰,手臂肌肉绷紧,向上轻巧一提,迫使她双脚离地,整个人都被钉在门板上,他膝盖分开她双腿,往前一顶,置身其中。
两人身高上终于平等,驰见再次吻她。
久路脑袋左右摇摆,躲避不及,终是让他得逞。他此刻就是个征服者,等待她臣服,整个人尽快软化下来。
久路被迫承受,指尖的疼痛开始向四周蔓延,感觉血液正顺着指缝流下来,侵染到他的白色背心上。
她手上很疼,想叫他停止,但无意中发出的闷哼却像一声号角,驰见动作微顿,两秒后,忽然偏头,闭上眼,吮吻愈发忘情。
不知何时,唇上骇人的压迫感越来越弱,他依然强势,唇舌的力道却变得柔软缠绵。
这种谨慎跟渴望让久路瞬间迷失,好像倏忽回到几年前,岩崇岛那天,他们在海中嬉戏,她脚尖踩在他的脚面上,像一只轻盈的白天鹅。
久路脑中陷入空白的混沌中,舌尖动了动,下意识回应。
却在这时,有人扣响房门。
“驰见,你在里面吗?”
是冯媛的声音。
李久路瞬间清醒,挣扎着推他。
他不放。
她狠狠咬住他下唇,很快,一股腥甜在彼此口腔蔓延。
“嘶——”驰见迅速撤开。
久路跳下来,可手搭在门锁上时忽然一顿,她沉默片刻:“需要我躲起来么?”
驰见抹走唇上的血珠,冷笑一声:“你想往哪儿躲?”
久路抿住嘴,向后扫了眼,巴掌大的地方,基本上一目了然。她心中涌起无法言说的酸涩以及罪恶感。
敲门声又起,驰见直接扭开门锁。
冯媛手在半空中一顿,虽然早已猜到,但真正看见两人这种状态,还是有些诧异。
“你们……”
久路低着头,快步出去。
驰见盯着她逃走的背影,胸口起伏,猛然回身,一把扫掉水池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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