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预约。姑娘,不好意思,生意实在太好了,要见我们大当家,得先跟我们说一声,我们才能安排他的时间。”说着,疮面人走到了账台后面,翻出本子来,食指沾了沾口水,翻到了密密麻麻的一页,低着头对纪敏说道,“大当家,只有后日才有空闲了,姑娘是想约巳时,还是未时?”
“什么巳时未时?你们骗了我的姐妹,我今日是来说理的,说理还要预约么?”
疮面人眨了眨眼,又翻了翻手中的本子,抬起头来,对着纪敏点了点头,“要的。”
秦琴受了堵,败下阵来。
纪敏上前道,“大哥,你还记得我吗?那日你们家大当家,说我就要瞎了。”说着,纪敏嘤嘤地流了泪,“如今别人也看不明白我这病了,能不能…能不能帮我通融一下。”
对面的疮面人咽了咽口水,“呃…其实,上一个病人提前走了,我帮小姐你去后院问问当家的。”
长发的麻衣,终是从后院来了前厅,手里抱着只黑毛碧眼的猫,“听说姑娘你急着找我?”
纪敏上前,委屈看着麻衣道,“神医,你上次说我有眼疾,可我看了青阳城里三位最好的大夫,他们都说我好好的?”
麻衣手上,轻抚着黑猫的毛发,眼珠子溜溜地转了起来,“哦…你就是上次那位姑娘!”
纪敏点了点头,“您想起来了?”
“可是上次,姑娘脉相平和,并没有什么病灶啊!”
纪敏有些着急,“上次神医明明是说,我有眼疾,就快要瞎了。”
“姑娘说笑了,我何时这么说过?”
纪敏看了看秦琴投来的目光,“可是,上次当着那白公子的面,神医就是这么说的呀!”
麻衣严肃起来,“怎么可能,我神鬼医舍从来都不会断错症。姑娘你可是过来搅事的?”
“搅事?”纪敏讶异,“什么意思?”
“我上次,明明就是跟姑娘说,你脉相甚好,身体健朗。姑娘可是听错了?”
纪敏愣了一会儿,疑惑道,“脉相甚好,身体健朗?”
秦琴上来道,“这位医友,果然我们看法是一样的。”说完,转头对纪敏道,“敏儿,你是不是真的记错了?”
“我…”纪敏有些哑口,“怎么可能?”
麻衣人身后,忽地冒出另一个蓄着胡须男人来,男人刻板着脸,凑到麻衣人耳边,也不知说了一句什么话。
麻衣人仍是抚摸着手中黑猫的毛发,黑猫舒服得喵地叫了一声,往麻衣人怀里又钻了钻。麻衣人对纪敏道,“在下还有些别的事情要忙,便不奉陪了。”说着,麻衣人转身,对刻板脸说道,“送客!”
纪敏仍然有些懵,“不对啊,神医,那日你明明说,我快瞎了!”
秦琴在身边拉着纪敏道,“敏儿,定是你听错了,左右你现在没有病了,是件大好事儿啊!”
纪敏不依不饶,却被秦琴拉出了医舍来,纪敏急道,“那我的白衣哥哥怎么办?”
秦琴有些糊涂,“什么白衣哥哥?”
“武状元白剑航啊!”
秦琴笑道,“想嫁人啦?”
“相亲了三年了,当然想啊。”
“那我陪你去找你的白衣哥哥,跟他说,你什么病都没有,好着呢。”
纪敏却背身了过去,“还是不要了,那日他听说我有眼疾,便急着回家见他的表妹了。”
“还有这样的事?”
“嗯。”
“如若真是这样,他那日转头就走了也是好事。省得你嫁过去了之后,他还和那表妹纠缠不清,那你不是徒伤心么?”
纪敏忧愁,“琴儿你倒是好,总有个风大侠在身边陪着。可我不一样啊,我这宰相女的身份,是个男人都近而远之。敢靠近的,都是有所求的。我纪敏虽然笨,可那些人相亲来,为了什么,我也是知道些的。”
秦琴却也没了话,只安慰了几句,便哄着纪敏回府去。
夜里爽朗,一轮满月挂在群山深处,露出半张脸来。
纪敏一人立在江上的船头,雾气阵阵飘起,秋风吹来,有些冷。
白衣的男子从身后走来,拿着一袭鹅毛的白衣,披到纪敏身上。
纪敏抬头,正遇上白衣一双明目,映着满月的光芒,清澈非常。
白衣将纪敏揽入怀中,二人在船头成双而立,任风吹着小船继续漂流,看那远处群山的轮廓,在月光下,壮观而神秘。
纪敏忽地回头,那船中,飞来星星点点的萤火虫。霎时间高兴了起来,迈起小步,奔向星光之中。萤火虫在手上肩上飞舞,透过那点点光芒,向船头那人看去,好不美哉。
突然之间,天公骤变,一道闪电天色大亮。一颗流星从天角滑落,嗖的一声,落在了纪敏身后的船尾上。
来人冰冷的面庞,一头散乱的长发,被风吹起。还有,那人竟是人首蛇身的怪物,白色的蛇尾晃动着,银色的鳞片在微弱的月光下,闪闪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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