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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没和爹说我要成婚的事情呢,他肯定还在等我说……”陈容瘫倒在地上捂着脸嚎啕大哭,双手撑在地上,握成了拳头,“为什么会这样……”
她很少经历生离死别,况且是这种形式的生离死别。
难以接受,无法接受。
明明一切都好好的,为什么……
徐意如沉默地站在她身边,抬手揉了揉她的头,眼眶湿润,她明白此刻陈容的心情……她会永远陪着她,无论她是家财万贯的陈家大小姐,还是一无所有的陈容。
这场火来的太过蹊跷。而此刻她只希望陈容能够好好哭一场。
陈文疏和应阳雪赶来时,火势已经控制下来了。
昔日家宅已经变成焦土废墟。
陈家突然遭受无妄之灾的事情,传遍了富阳城,那红了半边天的火也难有人注意不到。
相比于陈容的茫然无措,陈文疏知道事情是因为什么发生,却没有想到会搞到这种地步。
他看到坐在地上失魂落魄的陈容,赶紧跑过去想要搀扶她,眼睛红了,“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没有想到会这样……”
陈容等着陈文疏来,本来庆幸他没有出事,可是听到他的话,却一瞬间反应了过来。眼泪无法抑制地簌簌落下,“原来如此……”
陈家不是没有仇家,可是也不至于沦落到这种地步。唯一能够陷陈家于覆败之地的,只有应阳雪这个变数。
陈容难以置信地甩开了陈文疏的手,哆嗦着嘴唇,声音飘忽不定,“我真的没料到,你会为了她赔上全家人的性命!”
陈容摇摇晃晃站起来,含泪看着陈文疏,觉得失望透顶,“如果今天我没有出去,那现在我也已经死了!”她目光冷冷的,几乎可以穿透他,“陈文疏,你凭什么!凭什么?!”
“不是的!”陈文疏面对陈容冰冷的质问,只是摇头,脸色惨白。
他只是想帮应阳雪死里逃生,没想过会把陈家拖下水。
“够了!”陈容尖叫着喝止了他,冷笑道:“往日我还怜悯你爱而不得,现在看来真是活该!”陈容咬牙切齿地看向他身后姿态矜贵的应阳雪,转头对陈文疏道,声音阴沉:“你若再和这个女人出现在我面前,我一定杀了你们!”
这件事,或许不是应阳雪所愿,可是却有人为了她而死了。陈容自问不是圣人,无法大大方方地原谅他们。
“对不起,这件事是因我而起……”应阳雪皱着眉,心里很愧疚。
陈容笑着摇了摇头,退了两步,满脸讽刺,“对不起?就这么轻描淡写的三个字,我的家就没了。拜你所赐啊……”说完脸上只剩下一片寒意,“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们。”
陈文疏在世上只剩下陈容一个亲人了,他看到陈府如今的模样,心里压着什么似的喘不过气来,“我错了,我错了……都是我的错……”
“阿容。”徐意如握住了陈容的手,看着陈文疏,“无论你再说什么都没有意义了,如今你最好的赎罪方式,就是不要再出现在阿容面前。”
陈文疏看着陈容的背影消失不见,眼里闪过一丝怔忪,他一意孤行走到这一步,真的……一无所有了。
“文疏哥哥……”应阳雪担忧地去拉陈文疏,却被他避过了,微微一愣,“你别难过,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
“你走吧。”陈文疏缓缓蹲了下来,声音憔悴极了,目光有些呆滞,“我再也护不了你了。”
应阳雪眼眶红了,捧着陈文疏的脸,眼泪滑落,“你别这么说,以后,以后由我来护你,好不好?”
陈容这一趟为的是喜事而来,没想到最后变成了料理丧事。把后事都打点好了,陈容就和徐意如一起回了俞南。
陈容每天坐在花厅里失魂落魄的模样让徐意如很担忧,连徐家的气氛都变得凝重了起来,她看到陈容便走了过去,“阿容。”
陈容坐在椅子上,目光放空:“我真是个废物。”
“不是的。”徐意如蹲下,捧着陈容的双手,垂眸道:“阿容是普天之下最好的人。”
陈容睫毛颤了颤,弯下腰抱住了徐意如,闭着眼睛没有说话。
徐意如拍了拍陈容的后背,感受到凉凉的液体滚落在她脖颈之间,听到陈容压抑着的哽咽声,在心里叹了口气。
徐意如寸步不离地守了陈容半个月,终于看到她从悲痛中走了出来。
陈容重新振作起来,处理好陈家的生意后,在顺意楼二楼喝了几杯酒,坐在靠窗的位置上吹风。
没想到竟然来了个不速之客。
“啧啧,这不是陈大小姐吗?”殷广陵知道了陈家的事情,巴不得来落井下石,他如今可做了朝中侍郎,一跃成为人上人,瞧不上陈容这个废物,“你这样子可真是颓废啊,果然,没了陈家庇佑你什么都不是。”
陈容看都没看殷广陵一眼,目光仍然在窗外,在心里冷笑不已,
系统憋着口气:“他这种小人可真让人讨厌。”
对于殷广陵而言,被忽视的感觉比被骂的感觉难受多了。冷哼了一声,“你就装作听不见吧,往日我还没和你算账,如今倒是可以一起算了。”
他说罢就摇着扇子春风得意的走了。
殷广陵在别人面前都是谦谦君子的形象,看到陈容这个死对头才会原形毕露,可见执念之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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