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一片混乱,头埋在香烟的云雾中看不清表情。
一支肾上腺素好歹是让傅墨醒过来了,他的心脏怦怦跳得厉害,头脑发晕目光涣散。许锦辰冲上去握住傅墨垂在旁边的手,“傅墨,傅墨!是我,许锦辰,没事了,别害怕。”
傅墨哪儿都疼的厉害,但他依然认出了许锦辰的声音,混乱但尚存的意识告诉他,这是他的救命稻草。
“潘雨梅……保护她,孩子……我的孩子。”傅墨的声音很微弱,只有跪在床边的许锦辰能听得到,“别告诉傅……傅……”
傅墨来不及说完一整句话就被抬上了担架,许锦辰和傅明皇都起来跟着去了医院。
一路的沉默足以让许锦辰理清思路,门外的潘雨梅,受伤的傅墨,无言的傅明皇。许锦辰都不敢抬头看傅明皇,他真的能出手做到这一步,而且一出手就差点把傅墨折腾死。
等医院里的事都处理完,已经是深夜,许锦辰看到傅明皇颓丧地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双手掩面。他没有忘记傅墨跟他说的话,要替傅墨保护好潘雨梅。
“傅叔叔。”许锦辰坐到傅明皇旁边,把一杯温水递到他面前。
傅明皇接了,他的手在微微颤抖,旁人看不出来,但许锦辰能看到水波的晃动。
“潘雨梅,您打算怎么办?”
傅明皇抬头看他,依旧说不出话来,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是这个女人让他跟傅墨走到这副田地,他恨她入骨,但傅墨却爱她。
许锦辰继续说:“我知道您不是心慈手软的人,但傅墨在乎潘雨梅,就算要处置,也等傅墨养好伤了再说吧。这段时间,让我看着她,您看行吗?”
傅明皇张嘴,却发现喉咙疼得说不出话来,他只能默认。
“还有,明天情况稳定了,让傅墨转院到我们家的医院去吧。”许锦辰家里干的是打手的行当,配备精良的私家医院是必备的。
“这里是傅家的医院,没人会说出去。”
“我担心的不是这个。”我担心的是你。
许锦辰几乎一夜未眠,第二天就张罗着给傅墨转院。他在病历卡上看到了,直肠撕裂、右肩脱臼、腰肌受损,还有数不清的挫伤。许锦辰光是看着都觉得浑身疼,傅明皇这也能下得去手,他平时有多宠爱傅墨许锦辰是知道的,如果不是亲眼见到,他怎能相信把傅墨伤成这样的人真的是傅明皇。
傅明皇眼睁睁地看着许锦辰把傅墨送出去,许锦辰一路上握着傅墨的手。他连上去说句话的力气都没有了,他有什么资格呢?把傅墨伤成那样,自觉连跟他说句话都不配。
但始终放心不下,傅明皇等到下午问过护士说傅墨睡了,他才敢轻轻地打开门进去看一眼。他关上门回头,傅墨正在看着他,他没睡。
傅墨的眼神里是什么,傅明皇看不清楚,他好像什么都没看到。傅墨的眼里是空的,既没有愤恨也没有恐惧,他就像看到了一个陌生人,冷漠得没有一丝温度。
傅明皇看到傅墨嘴角的敷料和脖子上的绷带,这是他所能看到的所有伤口,就足以让他的心疼得几乎要撕裂开来。他的呼吸都疼得颤抖,小心翼翼地在病床边的椅子上坐下来。
傅墨抬起尚能动弹的右手,啪的一巴掌狠狠甩在傅明皇脸上。这一掌打得用力,几乎把傅明皇打到椅子下去,傅明皇脸上很快就出现了鲜红的五指印。傅明皇自知理亏,活该被打,太该了,以至于连平日里的道歉都说不出口,他根本没有乞求原谅的资格。
傅明皇稍稍坐正,傅墨面无表情,甩手又是响亮的一掌。傅明皇毫无怨言,若是这样能让傅墨稍微好受一点,那就算把他打趴下了也不算什么。傅明皇做好接巴掌的准备了,傅墨却不动了,傅明皇的脸颊红肿,傅墨的掌心也好不到哪里去。
傅明皇这才开口:“你打吧,爸爸都接受。”
“我手疼。”不是我不想打。
傅明皇握住傅墨的右手,轻轻揉捏着通红发热的掌心,最后艰难地呼吸着把他的手贴到自己冰凉的唇边。他想说对不起,却觉得这三个字太无力,说出来都像是侮辱。把他伤成这样,岂是一句对不起能弥补的。
傅明皇换成了另外三个字:“我爱你。”
说得再深情,傅墨也不为所动,他抽回手把床调平,静静地看着天花板,“我要睡了,你出去吧。”
“墨…”傅明皇不知道自己该怎样挽回这个滔天大错,只是固执得不愿离去。
傅墨冷眼看他,“怎么,还想再干我一次?”
傅明皇仿佛被人掐了死穴,懊悔到心尖疼,拖着沉重的脚步离开了病房。
第14章 依赖
傅明皇出来的时候,脸上鲜红的掌印把洪斌荣吓了一跳,这个样子怎么可能去公司,只好吩咐人把傅明皇送回家。
洪斌荣不是唯一一个要忙得四脚朝天的人,许锦辰既然受了傅墨的嘱托,就必须帮他把潘雨梅保护好。傅明皇是把潘雨梅交到他手上了,可说不准哪天傅明皇就一气之下冲进来把潘雨梅一枪崩了,他得找个傅明皇找不到的地方。
许家也算是道上的,做的行当有危险,自然要把后路找周全了。很久之前家里就在新西兰买了栋房子,不在资产记录上,也没有外人知道。虽然未必能避傅明皇一世,但至少能避一时。
“你到新西兰住一段时间吧。”许锦辰把自己的计划跟潘雨梅说了,虽然这件事太突然,会把她的生活全盘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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