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已在心里酝酿拟好接下来要发上微博的文字终稿:
“起了个大早带朋友的猫猫来看病,小可怜,好心疼。/难过/难过”
——心疼个鬼,把她一早上的大好睡觉时光都给占用了。
不过托灰崽的福,她今天应该能吸到一些新粉,并且能带动一批路人转粉。
网络上的喷子,对人对事总是极度苛刻,发自拍说你做作p图,秀恩爱说你分早死快,可往往也是同样一批人,他们对宠物却相当宽容,哪怕照得再丑再烂,也说好萌哦,好可爱哦,心都要化了,博主好有爱心啊。
讨人厌的小畜生啊。睫毛煽动了下,夏琋敛目,刚要故作生气加宠溺地揪揪灰崽的小尖耳朵……
可蹲坐在那无精打采的灰崽,没来由地抽搐起来,腹部也随之痉挛,持续不断。
夏琋害怕起来,她慌张抚擦着灰崽的头顶:“小灰灰,阿灰,大脸,你别吓……”
话音未落,灰崽喉头一动,轻轻哇呜一声,呕出一瘫黄色的浮沫来……
夏琋僵在原处,就……就……眼睁睁地看着这泊粘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全部渗进自己的裙子里。
一时间,腿面大片湿凉。
天!
夏琋克制不住地轻呼,一跃而起,蹭得把猫拎至半空。
手臂伸直,她把灰崽悬在远到不能再远的地方,生怕这东西再往她身上加点什么新料。
她无措地将神机手机各种机囫囵塞回包里,也不管搭扣带上没,挎上肩就匆匆往办公室门口奔跑。
刚刚两只手抱灰崽都觉得吃劲的夏琋,此刻一只手足以把它勒得稳稳当当。
大部分女人在紧张激动时会有如大力神附体,具体可表现在打架揪对方头发时,或者逛街挎着七八个包装袋一口气走六个钟头不费劲等等。
“医生!医生在吗?这猫吐我身上了,好恶心啊,能不能帮个忙!”高跟鞋击打着大理石路面,夏琋往里连走两步,她尖起嗓子呼救,迫切到自己的五脏六腑乃至每一根血管和毛孔都要在空气里尖锐地嘶鸣出声。
紧贴着腿部的丝袜湿濡着,一想到那是什么,她整个人就要崩溃了。
办公室的人都往这边看过来。
操作台一旁,正在给一只雪纳瑞检查腹部的修长身影顿住。
男人回身打量夏琋,眸色深深,像夜幕下静谧的远山。
他按住手里的灰色小犬,吩咐身边的护士:“小张,拿几张纸巾给那位女士,”下巴微扬示意:“把猫抱过来。”
他声音清朗,是山里的涧,水流一样的质地。
被唤作小张的粉衣护士立马把奶猫放回监护仓,从办公桌上抽出好几张纸巾,冲夏琋走过去。随后利落地“抢”过灰崽,顺手将纸巾递给夏琋:“姑娘,擦擦吧。”
话罢抱着猫扭头就走。
夏琋不自觉瞪大了眼:“就几张纸吗?怎么擦啊。你们好歹也是服务行业,太敷衍了吧。”
恢复少许生气的周遭重回静谧。
身穿白大褂的男人再一次望向她,他的目光如点水掠过一般,漫不经心:“你还可以去三楼宠物美容中心洗个澡,如果你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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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兽医都能这么吊??”
临近中午,夏琋再一次接到俞悦的电话,做好灰崽病情的反馈工作后,她将早上的膈应事一五一十告诉友人:“要不是担心在场有我微博的五十万粉丝之一,我绝对要跟他撕逼到天明。”
俞悦在那头发出杠铃般的大笑,好不容易歇止住,才说:“也许人家是风趣幽默开玩笑呢。”
“是吗——”夏琋扯长了尾音:“我也好想回他一句,n?医生你好,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呢?是不是跟畜生待多了就不会讲人话了啦,呵呵呵我在开玩笑呢有没有超好笑?”
俞悦憋得腹肌疼:“你确定跟你说话的是易医师?一个办公室也会有其他实习医。他是副院长,在官网评分很高啊,说他长得好,医术好,负责任,不然我也不会让你挂他的号。”
“就是他。”夏琋目光渐凝:“我瞄了眼他的工作牌。”
易臻。
爸爸记住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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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夏琋换上家居服,把裙子和丝袜随手甩在了地板上。
洗完澡卸好妆,神清气爽,夏琋随意挽了个松松垮垮的丸子头,走去冰箱。
她的冰箱里屯满大大小小的速食,零嘴,奶制品,各种水果,仿佛某种鼠类过冬时树洞里才该有的景象。
“今天临幸谁呢?”夏琋的视线上下左右逡巡,光映得她脸颊苍白,毫无血色。
抽出一盒剁椒鸡肉盖浇饭,夏琋把它放到一边微波炉里面,她哼起歌,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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