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月儿看见,约两米高的山壁间生出一株刺槐树,刺槐树跟山壁间的窝角上那黑乎乎的一团。
“好大的蜂窝啊!”
可不是大?据江月儿目测,那蜂窝比小黑宝的两个驴头都大,这么大的蜂巢,可想而知,里面的蜂蜜肯定少不了。
她惊叹着将目光移到下面,突然大叫一声:“等等!”
所有人不名所以地看着她。
江月儿有些赧然,但动作绝对堪称快速地从小房:“不是,我是看那块石头怪平整的,想先画张画。”
江栋揉揉额头:“不是快到铃县了吗?我们进了铃县再画不成吗?”
江月儿连连摇头,还振振有词:“不行的。阿爹你忘了,我们早上看到的云雾,那么美,我得把那画画下来。时间过去得越久,我感觉我的记忆就越不真,我得趁我还记得的时候赶紧把画画下来。”
她还想说,原本她想在山崖上就画的,可被她爹一吓,就忘了带文房,现在看到这么大一块平整的石头,当然得把她心里的东西赶紧变成画画下来啦!
江栋不知道是该骄傲闺女刻苦自律,随时都能找到地方练习画技,还是叹她神经太粗,都这会儿了,还惦记着画画……
但他这回识趣地先看了看卫老爷,后者果然轻轻摇头。
他只好叹声气:“好好好,我的小祖宗,你快画。”
江月儿想说,画画怎么能求快呢?可想想这么大一群人守着她,就为等她画画,她再得寸进尺地提要求,那也太过分了。
她只好什么都不说,示意荷香给她铺纸,墨生给她磨墨,将画具摆放完毕之后,开始落笔。
江月儿执起画笔来,跟平常完全不是一个人。
她从落笔的那一瞬间,整个人就多了一分沉静的气质。
此时,外界的一切声音她都听不见了。
她的心神已经完全沉浸到眼前这幅画里。
她先用兼毫小笔勾勒出了一个太阳的轮廊。
但江栋发现,她并不是用平常最擅长的工笔。
当然,画景原本就不适合用工笔。
但江栋又发现,她的笔法也不是写意,而是……江栋说不清她用的是什么笔法。
但随着那轮太阳在她笔下成型,江栋发现那太阳虽如平常的画一样夺目,但多了一分柔和的雾气。
这雾气随着江月儿的晕染,渐渐流泻在整幅画当中。
这一幅云海初阳图整个图里有种似有实无的仙气,但笔法不似写意一般豪放,而是透着女儿平时就会有的细腻,细腻而不失明艳,既灵且美。
女儿这是悟出了自己的画道啊!
正在这时,对面的林子里惊起几只蜂鸟!
江栋紧张地探望:这个时候,他反而比任何人都怕女儿受到打扰。
他也是从这一段路走过来,最是知道,这种灵感,这种创新来得有多不容易,它是有多珍贵!
他固然喜欢女儿的平凡,可当女儿愿意自己发出光芒时,他亦会守护这份光明!
江栋看了一眼卫老爷的方向,他身边的侍卫又少了两个。
后者感觉到他的视线,还能给他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
要不是这个人,自己一家子从这段路悠然自在地走过来,女儿恐怕会收获更多!江栋负气地转过头去。
“好了!”江月儿收起画笔,满足地看了一会儿,问她阿爹:“阿爹我这幅怎么样?”
江栋捻捻胡子,皱起了眉头。
江月儿看他这神色,不由得也忐忑起来:“难道很差吗?”
江栋猛地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不错。总算画出了点样子。”
“真的?”江月儿开心极了。
别看她爹平时这么宠她,有事没事还特别喜欢夸她,但涉及到了画画这件事的话,他就会非常严厉,一点敷衍都不会容忍。
从小到大,尽管看见江月儿作画的人都说过她天分高,假以时日必成大器。但反而是这个教她最多,对她最严厉的阿爹最少夸她。
此时得了他这样轻飘的一句赞,对江月儿来说,也是莫大的好待遇了。
她喜滋滋地举起来欣赏了一会儿,道:“我也觉得不错。”
江栋抽了抽眼角。
就听祁珏那讨人厌的笑声:“嫌弃什么?那时候你比侄女张狂多了。”
杜衍:“……”阿叔的黑历史,无论什么时候听都是这么的甘香可口啊!
江栋咳了咳:“好了,画现在干得差不多了。你先把画具收起来,让骆兄割蜜吧。”
“哦对了,”江月儿赶紧指挥着收画具,道:“骆大叔,你准备好了吗?要不我们先服下药丸?”
骆大叔拔了一根草试探了下风向,哇啦哇啦地说着话,从背褡里掏出药丸分发给众人。
江月儿就翻译道:“骆大叔让我们到上风口,一会儿烟大,蜜蜂被熏出来后肯定要顺着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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