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在热烈地进行着。
音乐、灯光、主持人玩命地、搅动人心地发挥,婚礼掀起一阵阵!
随着主持人的号令,全场宾客时而鼓掌祝福新人,时而张口跟着主持人喊几句吉祥如意的好话。
又上菜了,宾客们开始大吃大喝了。
一道又一道独具特色的正宗地道的岭南大菜端上,令人眼花潦乱,应接不暇,叫好声不断,迭起。
老罗特别地关照陈老师,叫她慢慢地一一品尝。
席间,老罗轮着和各位老板交谈。
当然,三句不离本行,谈话自然不约而同地谈到生意。
老罗看到,与他同桌的除了他和陈老师及两个佳丽外,其余几位均是岭南市里数一数二的大佬阔少。身家千万、上亿的,也是与老罗相识多年的老朋友,合作多年的伙伴。
但老罗看到他们好象一个个心事重重样子,也无心品尝山珍海味、美味佳肴。当然这样的宴席对他们来说,早已习惯了,天上飞的地上跑的,又有那样没吃遍。
此时出席到场,只是为了人情面,应酬而应酬,来个人充充数而已。
以往,这些老板们聚在一起时,那一个不是神采奕奕,高谈阔论,趾高气扬,一副指点江山,舍我其谁英雄豪迈,个个气概不凡。
眼下,个个心不在焉的应答,简单交谈几句话,就是想着各自心事,忙着接、打电话,发微信,甚至于不便说话的,更是离开座椅到外面打电话,好久不归座。
老罗觉得索然无趣。
说到今年生意如何,大家都是说难捞,着力!钱,难揾!
大家脸色冷冷,沉默不做声,不时冷场,不出声,也不想要吃点什么,静静地看着婚礼进行。
老罗只有不时与陈老师交谈什么,夹点菜,以打发这难堪场合。
大家不怎么有心在意,与这热烈的婚庆有点不搭配。气氛总是没有火起来。
老罗倒是想着早点散了回家去,与陈老师两人世界,多好!
房地产商沙老板,更是一身子烦恼事缠身,顾不上场合了。几次三番离席出去接听电话,手机跳动不止。他脸色也一次比一次更加凝重。
陈老师注意到他,几乎没有动碗筷。举杯碰杯好象也是作个样子。那杯中酒,还是不减,还满着。双眼多是盯着手机。手机一震动,一看来电显示,不是卡了,就是走出接听。
他带来的身边那位佳丽倒是很投入地、双手动作敏捷不停地吃着、喝着。一道新菜上来,这位佳丽总是第一个下筷,连续几下子,把菜型搞变样,才转动给下一个。
陈老师看着,食欲不振了。
出于礼节,她奉陪着,她只在乎老罗。
一直困绕着沙老板的资金周转问题,越来越紧张了!
年关快到了,钱,谁都是说紧、紧、紧,无法调得到!
他接的来电,都是要钱。民工要工钱、做工程的要工程款钱、供应商要结材料钱、借款的催要利息钱、税务局约要提前完成税钱、财务处说要交几个月的水电费钱,要不会停水停电,银行按揭通知准备钱、民间高利贷追着讨要贵利钱。
钱钱钱钱钱钱钱,就是死要钱······
他打出去的,总是找钱。只见他陪着笑脸,一个个恳求,声音非常亲切友好。声声好话,句句动听。但全是无果而终,手机一按停,他就骂“灰佬”、“见死不救”!
找钱找钱找钱找钱找钱,就是死了也要找钱······
银行早就不给房地产贷款了。做工程的也不带资做了,就连农民工,也只做两天工,就要结钱。干到第二天下午六点就要结数兑现钱,否则第三天就不上班了,集体围住财务室等着要钱,拿了钱就一哄而散。这年头,找个农民工干活都是难题,工仔成了上帝!
无底洞呀,还要填多少钱进去!
沙老板不得不从一些小金融机构调钱,转而就是高利也借了。
借来的钱,拿回到公司,放到工地上,分到各处,就是杯水车薪,瞬间就化为乌有。
承包地下室工程的钟老板,天天守在财务室,每次接到钱,都说:这几嘿万钱,买墨画屎屈(屁股)都黑,给我有用呀!这点钱,撇水鸡啰!(打水漂)
偌大的工地,两层地下室,岭南第一高楼。
眼前,桌面上美味佳肴叠起来。沙老板视而不见,他依旧是想着他的工地。眼前只见到一个大大深深的泥坑,深深的坑底下,泥浆中,几台打桩机在钻孔打着水泥桩,柴油机在轰轰地响。
想着这个偌大的泥坑,几十层的高楼。
沙老板心想:
这泥坑,要无“垦”(限)多的钱,才填得满呀!
这高楼,要无“垦”(限)多的钱,才垒得起呀!
钱,哪里找钱,那里借,谁愿意借啊,借出了就是了!先个不是口袋勒得紧紧的!
他想到了今晚婚宴的朱老板肯定有钱,但苦于自己与他只有一面之交,就想借钱,数量巨大,谈何容易?
他看到老罗,就忽然想起,老罗与今晚这个婚宴老板的关系够熟,且非同一般,由他出面,调一两仟(万元)可能得吧!
沙老板想到这,就拿起酒杯,起身走来到老罗、陈老师面前,举杯,堆着笑脸,说:
“借花敬佛,祝罗书记和夫人幸福美满!”
老罗和陈老师忙起身应答着。
老罗和陈老师以为是礼节性敬酒而已,但一直不见喝酒的他,却自倒三杯,一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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