愈度高,大概率是低的。刘香这个病例很特殊, 但我不是他的主治医师,不通过智商检测,我没有资格妄下结论。他小时候做过智力测试吧?我预估他的起点智商最起码有70,轻度智障中分数偏高。”
他把卞鹤轩当刘香的家属了。
“诶?您说,是不是欧美国家的技术发达啊?他这样的,我带他到国外还能治吗?钱不是问题。”卞鹤轩直接跳过回答不了的问题,又回头,傻子拿保温杯小口喝茶呢。茶叶是卞鹤轩给的,他也喝不出来有多好,就只知道特别好喝,喝完了嗓子里都是甘甜。
梁医生也看了一眼远处的刘香,摇头:“要真是你说的这样,我就不叹气了。但刘香是已经定型了。”
“啊?怎么说?没治了是吧?”卞鹤轩其实也猜到,小傻子都29岁了,再怎么治疗也赶不上趟了,可心里还是紧了一把。
“无关技术,很多时候是家长不配合。有时候一查出来是智力残疾,家长在门诊就吵起来了,都觉得是对方家的基因有毛病。当然了,婚检和孕检是绝对必要的,不能马虎。不然一个这样的孩子,确实是个打击,也是个经济负担。”梁医生继续带复健,真把卞鹤轩当刘香的大哥了,“你知道婴儿出生后,大脑神经细胞数就不再增加了吧?其实,轻微智障只要发现的早,出生三个月内,理论治愈率是100。”
“100?艹,这么牛逼啊?”卞鹤轩一惊。
“对智力残疾者而言,治愈就是具有独立生活能力和正常逻辑能力,还有健康的社会关系。并不是说,把他们的智商都拔高到90,还是要看具体情况。比如有些孩子因为脑部发育不良,口吃,甚至不会发声,对他们来讲,流利的口述就是治愈中的一项。但能将他们的语言能力拔高到多少呢?真不好说。医生永远在与时间赛跑,哪怕是在三岁龄之前,治愈率都有65,可再耽误一些,7岁学龄前的治愈率就只剩10了,或者说根本无从治疗。”
卞鹤轩再一惊:“这么快就治不了了?那这家长要是发现不了,孩子不就完球了吗?”
“我就和你这么说吧,家长不可能发现不了!”梁医生斩钉截铁,把卞鹤轩拉到软垫上修复肌力,“你要是生了个孩子,根本不搭理你,看不见你摇玩具,听不见你说话,可耳鼻喉眼科都检查正常,你纳闷儿吗?那肯定的啊,再伴有喂食困难和不哭不笑,你要是家长,你能不知道吗?6个月的孩子,就躺着玩儿手,再新手的爸妈都会觉出不对劲。除非是装不知道,再生一个可比治疗一个智力残疾婴儿容易太多了。”
卞鹤轩想象了一下,刘香那时候一定像个粉团子,漂漂亮亮的男孩儿,每天安安静静的,真他妈可惜了。
哎呦,不行!艹,这么一想卞总心里跟小针扎似的。
“中度和重度智障的婴儿,会在外貌上有所差异,眼距宽,口伸舌,但轻微智障的婴儿看不出来,很多都是一发现就晚了。”梁医生露出很痛惜的神情,“错过最佳治疗时期,我们也无力回天啊。更别说家长不配合的,最后还是孩子受罪。”
“治他这个病,得花多少钱啊?”卞鹤轩问。
这是他头一回从专业人员的角度了解刘香的病,以前他觉得小傻子生下来就是这么傻了,今天才知道,我艹,原来不是,这种病小时候能治。
“不光是钱的问题,但确实是要吃很多药物。主要还是后天教育,给一个刘香这样的孩子做康复训练,不是一年两年的辛苦,这得是半辈子的心血。咦,你和他爸妈熟悉吗?”
凭借多年临床经验,梁医生给卞鹤轩上了生动的一课。卞鹤轩呢,一听医生提起傻子的爸妈了,顿时来劲了。虽然他不认识吧,但小傻子天天把妈挂嘴边,一回生二回熟,自己也算和傻子妈打过招呼了,说话特他妈有底气。
“他爸死了。但我认识他妈,我和他妈特熟,关系挺近的!他妈对我特放心,儿子交给我管,您再给我讲讲我弟这个病吧,他还能治吗?”
刘香对发生的一切毫不知情,他有自己的小世界,今天小世界的中心就是起一个围巾的边。
他选了个娇嫩的鹅黄色,这个颜色,看一眼他就心里暖和,根本考虑不到和卞鹤轩搭不搭。大哥在远处做复健,他就乖乖等着。墙上挂了好大的一个圆形表,9点开始,11点结束。
他知道复健课程中间会休息,就时不时抬头看看,想等10点左右的时候给大哥送茶喝。
那个医生,看着不是很严厉。刘香想,就算他稍微打断一下,让大哥喝个水,擦擦汗,也应该是没问题的吧?因为大哥怕疼,得休息一下。
想着,棒针上就勾出了拇指宽的边,织得有些歪了。刘香不太满意,退了棒针,拆了重新打边。
“诶,小伙子新来的啊?”护工都在这一边休息,都是认识的,大多都是老乡带老乡。突然出现一个年轻小伙子,好奇就过来问问。
刘香抬头看,是个年岁挺大的阿姨了,赶紧起来让座:“阿姨好……”
“你坐,你坐,都有座儿。”阿姨把刘香又摁回来了。男护工本身就少,就算有也是30岁往上,很少有年轻人干这份工。她纯粹是好奇,更没见过年轻小伙子打毛衣,过来看看,还真是认认真真起边呢。
“谢谢阿姨。”刘香把腿缩回来,给阿姨让地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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