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冤情击这个鼓可以吗?”桑榆问道。
“可以。但击鼓一定要慎重,只有你蒙受了重大冤情,才可以来击鼓。如果击鼓之后查明你没有冤情,会被重判。一般的案件,门口的守卫会为你传达。”卫律答道。
两人走进衙门,一个穿着官服的人过来迎接。
他看起来有四十多岁了,走路的时候,左脚微微跛。
三人来到衙门后面。
“刘二,过得怎么样?”卫律问道。
“将军,我过得很好。在这衙门里,如今也是一个不小的官了。这全是拖了您的福,我刘二能有如今的生活,真是感激不尽啊大人。”刘二眼睛里泛起了泪,朝着卫律就要拜下去。
“是我对不起你们。如今看你过得好,我也放心了。”卫律弯腰扶住刘二,没让他拜下去。
“大家都还好吗?”她问。
“大家都过得好,老七上个月还娶妻了。”刘二答道。
卫律轻点头。
“夫人好。”刘二侧身对桑榆行礼。
桑榆屈膝回礼。
“兄弟们知道将军结婚了,都很高兴。你结婚的那天,大家聚在一块儿,都喝醉了。将军,我们真是高兴呀!你结婚了,兄弟们心头都放下了一块大石头。”刘二说。
“替我谢谢兄弟们。既然退下来了,就好好地过日子。”卫律声音清冷。
“大伙儿都知道。我在这儿替大伙儿敬将军和夫人一杯。祝将军和夫人百年好和,恩爱到老。”刘二端起桌上早就备好的酒。
三人碰杯,一饮而尽。
“将军,这是刘忠灭门惨案的全部案卷了。”刘二抱着几份案卷过来。
桑榆伸手翻看,有仵作的验尸报告,街坊邻居的采访,刘忠一家的人际关系,背景资料。
“行,你先下去吧!”卫律说道。
“好,有什么事及时找我。”刘二说道,一跛一跛地下去了。
“律姐,他是谁?你手下的士兵?”刘二走后,桑榆问道。
“嗯。战场受了伤,不得不退下来。那次攻城之战,因为物资的缺失,打了两天三夜。他的左脚被箭s,he中,拖延时间过长,毁了。”她说这话的时候,明明语气一样的冷谈,桑榆却从中听出了愧疚。这是第一次,卫律说起别人的时候流露出强烈的情绪。
桑榆心疼地从后面搂住她。她的战场,热血激战,生死与共,她都没能和她一起经历。
两人之间静默了一会儿。
“看出什么了吗?”过了一会儿,卫律问道。
桑榆摇摇头,“这上面的看起来都很正常,刘忠家就是一个开衣铺的小商之家。周围的邻居调查也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突然之间,一家三十多口就被杀了。实在是奇怪得很。”
衙门的案卷里并没有看到什么有用的东西,两人出了衙门,来到刘忠家附近。
这里因为之前的灭门惨案,气氛明显很微妙。看见外来的人,眼里都流出警惕之色。
卫律本身是战场久经厮杀的人,即使看起来俊朗,浑身上下散发的气势却让人退避三舍。
小孩儿从街上跑过,都绕得她们远远的。
桑榆看见一个在大门口做事的中年妇女。两人走过去。
“大娘,你好。”桑榆笑道。
“你们有什么事?”中年妇女警惕地问。
“我和夫君是来拜访亲戚的。他们就住这隔壁。这大门如今被封了,大娘你能告诉我们发生了什么事吗?”桑榆笑道,尽量让自己显得友好。
“那家的事我不知道,小娘子,我劝你还是和你的夫君赶紧走吧。”中年妇女说着,就赶紧关上门。
“大娘,请你告诉我们怎么回事吧!我们大老远的来,这亲戚出什么事了却不知道。回去也不好交代。”桑榆赶紧抵住门,她漂亮的脸蛋皱眉的时候,让人心疼。
这么漂亮有气质的姑娘,明显不是什么坏人,大娘放松了警惕。
“那家人的事我也知道得不多。他们家在这城里开衣铺,生意挺不错的……”
“小娘子,我就知道这么多了。你和你夫君看起来也不是普通之人,虽是亲戚,可也要过好自己的日子。我劝你们还是赶紧走吧,免得惹来杀身之祸。”大娘好心道。
桑榆有点失望,这大娘说的话,她们在案卷中都解了。
大娘说完就要关门,一直站在一旁充当人形制冷机的卫律突然开口了,“大娘,你说话里眼神闪躲,明显还知道些什么?”
“你绣的是你家孩子上学的衣服。你的家境供一个孩子上学是一件很吃力的事。我认识一个朋友,他是这芜城学馆的馆长,我可以让你的孩子去那儿读书,不用束脩。只要你告诉我,你还知道些什么?”
卫律说的话太有吸引力,大娘明显迟疑了。
她看了一眼远处和伙伴玩耍的孩子,咬咬牙,“我告诉了你们,你们可千万不能告诉别人。”
“大娘,你放心吧。我们也是想知道亲戚的情况。绝对不会乱说的。”桑榆赶紧保证。
第 16 章
大娘低低地开口:“这刘家娘子和我也有点交情。那天我去找她,恰好见到刘忠和一个男子从书房里出来,脸色看起来不是很好。那天晚上,我的确听到过一点声音。那刘忠好像喊道什么“卸磨杀驴”,“独占颜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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