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问题,立马给我打电话。”莫黛最终只吐出这么一句话。
扶云下车站定,微微勾唇笑了起来,她直接伸出手碰了碰莫黛的头发,触手柔软乖顺,远比主人来的乖巧的多,“我不会受人欺负的。”
莫黛脸上的表情顿时没了,对方的经历她了解的无比清楚,对方说出“不会受人欺负”这句话,怎么看怎么不可信,她当场就准备停好车,陪着自家小孩一起去上课。
扶云微微一滞就知道自己刚刚的话有多不可信了,也是因为太大意竟然说出了实际跟内容大相矛盾的话来。
话都已经说出来了,想要再弥补是不太可能的了,扶云只能希望对方自己脑补出合理的理由。
在看到对方竟然想要跟下来,陪自己一起上课后,扶云心里直接翻了个白眼,好说歹说,对方才放弃了,只不过依旧撅着嘴表示,受了委屈一定要给她打电话。也不知道谁更像个成年人。
她完全不敢想象,自己带着个“家长”上课是个什么光景。
挥手送别对方,看到对方的车子逐渐消失在视线内,扶云这才走向校园。
艺术这种东西,本身就很烧钱,光是学习,你需要买的纸、颜料、画笔,这些无一不花钱,这些消耗品还消耗的很快,也许一节课就用没了,一般家庭还真的很难负荷起来。
这也是当初欲文月才能“说服”戴鸣,让戴雨放弃上大学的理由。
当然,这也有本质的区别,如果是欲文月说要上美术学院,估计戴鸣咬牙也要供对方念书,而且,还有亲生女儿戴雨的帮忙。戴家总的来说,戴鸣是最没压力的一方。
戴鸣每个月有退休金,虽然不多,可田人美还有工资啊。而且,戴鸣一点都没有吃软饭的意识,在他看来,老婆是她的,亲生女儿是她的,她们的就是他的,他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不都是一家人吗?
扶云一想到小镇的那几个人,心里面就一阵膈应不舒服,顺着校园示意图,很轻松的找到了自己所在的教室。
不得不让人感慨的是,不愧是美术学院,这里的学生颜值都很高,而且周身气质也好。在观察了教室里其他几个人之后,她突然意识到了,这个年代,能上y大美术学院的,家里多多少少都不会差那么点小钱。
家境贫困应该也有,只是会比较少。大学不用穿所谓的校服,完全可以穿自己喜欢的衣服,而且这里的人都受过良好的教育,家境不差,受过家里教养熏陶,也很少会出这种攀比奢侈品心态。
毕竟,能支持子女来学习美术一类的,家里多多少少应该是有搞艺术相关的家人,职业就是具有人文关怀的。这里的学生,少了一点浮躁,多了一份沉静。气质这东西,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出来的。
除非是那种演技精湛的演员,也许能模仿出一个人的气质。
教室里面的学生三三两两的坐着,大多是各自摆弄自己的东西,也有几个人坐在一起,不过大多是在讨论自己的画,比如哪里墨染重了,又或者是线条没画好之类的。
扶云眼尖瞟到了几个,她对画是真的没了解,就算这几天研究了下,发现戴雨之前的功底真的算不上多好,称之为小儿涂鸦还差不多。以前的戴雨不在意这些,她开心就好。
可现在扶云准备拿这个当吃饭的技能,就不得不多上心一点。
将背包里面的书都拿出来,粗粗翻了一遍,其实她昨天就翻看了,她个人是看的头昏脑涨,差点直接在沙发上睡着。里面的各种理论看的她都快怀疑自己的智商了。
她现在念的是大一,大一新生大部分是边教理论,边教学生学着画最基础的东西。之前扶云没觉得有多不对,可坐到教室里,扶云就不安了起来。
这群学生家境殷实,不说从小学画,在来美术学院之前,应该也是多多少少有些功底的,像她这种纯小白,真的不多。
这种不安的意识,直到上课后充分表达了出来,授课老师讲的知识点基本上都是课本上写的,几乎跟照本宣科没什么两样。
虽然今天没有动笔实践,但当扶云看到下课后不少学生拿出怀里的画直奔老师请教后,她终于意识到,她想要吃画画这一行的饭,并不是那么容易的。
要跟那群学生比,她怎么比得过从小学画、幼功深厚的人?
直到莫黛开车来接她,她也还没能从刚刚的那场打击中清醒过来,总有一种黄粱美梦被戳破的感觉,皱着眉思考自己要怎么才能在众多学画画的人群中脱颖而出。
在一旁开车的莫黛从接到对方,就看到小孩一脸严肃的坐在旁边,心里第一次出现了忐忑的心情,这种心情在她父母去世之后,几乎就再也没经历过了。
她对任何事都能掌握,唯独对上小孩,什么信心啊胜券在握啊,全部消失得无影无踪,对方似乎就是专克她的一样。可她也甘之如始。
犹豫再三,莫黛还是琢磨着开口了,“今天上课感觉怎么样?”
一戳就戳到雷点,莫黛还是挺厉害的,扶云默不作声的看了一眼莫黛,缓缓摇头,声音有些低落,“感觉糟透了。”
还没来得及因为对方的坦诚而高兴的莫黛,瞬间表情又变成了“我很不爽”,猛地一个刹车,幸好前面是红灯,“怎么了?受欺负了?”
这家伙思想怎么老围着校园欺凌转?扶云苦笑一下摇摇头,干脆就将自己的烦恼一股脑的讲给了莫黛听,对方有时候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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