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敬柔上前拉住那道姑的长袖求道,“我后悔了,我求你们放过顾姑娘他们吧,他们于我有恩,我不想害他们。”
道姑冷冷看着,甩开了她的手道,“事到如今还装什么好人,你动手不也很干净利落么,莫娴兰死了也总算是出了你一口恶气。”
“我没杀她,是她撞到了头……”
道姑打断道,“即便是意外,你也早就巴不得她死了吧,你别告诉我心里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想法。”
殷敬柔一时无言以对。
纱帐后隐隐约约显出一个人影。那人伸手撩开了纱帐,也与那道姑是一样的打扮,紫色的道袍,手里拿着拂尘,眉心有一红色的痣,“秋水,不需如此咄咄逼人。殷姑娘也是明白事理的人,不过是一时还没想通罢了。”
那叫秋水的道姑道了一句是,师父,又是看向殷敬柔道,“多少人想求见我师父紫宸真人却是不得见,你今日也算是运气。当初莫娴兰也是得我师父帮助才得偿所愿的,既是我师父能治好她,同样也能治好你。”
殷敬柔抚着脸上的伤疤,难过道,“当初不就是你们割下我的皮换给她的么。”
紫宸真人徐徐道,“确实是,但也只能说是你命中注定有这一劫,本座不也留了你的性命么。”
殷敬柔抽噎道,“难道我还要多谢真人让我活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么。”要不是她们割下她脸上的皮换给莫娴兰,如今嫁入叶家的应该是她,和叶冲鹣鲽情深的也会是她,她爹娘也不会死。她这样生不如死,难道还要感谢她们留她一命苟延残喘么。
紫宸真人道,“你不必心怀怨恨,如今莫娴兰死了,也算是罪有应得。你可以把你的脸还给你,一样也有办法让你得如愿嫁给叶冲。但天底下总没有不劳而获,曾经我警告过莫娴兰,任何东西想要得到总是有代价的,她答应会忠心于我,但她反悔了,所以她付出代价了。”
秋水嘲笑道,“真是个愚蠢的女人,即便是叶家告到官府,我师父神通广大,又能奈得了如何。她却是自己先乱了,怕受牵连,要跟我们撇清关系。”
只是一步错步步错,这关系如何是那么容易能撇清的,莫娴兰还蠢到以为多年暗地里给半月观办事抓了不少把柄,要这些把柄来要挟,最后还不是下了阴曹地府。
殷敬柔道,“即便没有我,你们也不会放过她的是不是?”
秋水嗤笑,只觉得这一个两个,真当她们和颜悦色,便不知怕了,“背叛我师父,还以为能活么。当初那姓袁的也是,安安分分也就算了,竟是要勒索银两,这才死的。”
其实银子她们并不在乎,但那姓袁的为了勒索到钱财,监守自盗偷去了圣水和施咒的草人不止,还说要告发,这才招了杀身之祸的。
“即便是他死了,也要把他的魂魄抽出来,让他永世不能超生。”秋水见殷敬柔眼中透露出害怕,便知道她的恐吓是奏效了,可不能让殷敬柔像之前那两个一样不听话。
殷敬柔哀求道,“你们想我做什么我可以照做,但我求你们放了叶公子和顾姑娘他们。”
她真的不是有意害死娴兰的,她只是太生气了。若不是娴兰把戒指送给长生,她都不知道她推心置腹的朋友一直贪婪的盯着她的一切,她的脸,叶家的公子,殷家的宅子,她的戒指……
并非是真的有多喜欢,只是一种贪念,她有的娴兰都想要。所以当初割下她脸上的皮后,以为她活不了了,才会把戒指拿走。拥有她的一切又是弃如敝屣,宅子就那样空置着,戒指也毫不在乎的送人。
她真的很生气才会推了她,发现人死了以后,又是太害怕,才会把尸体投到井里。
紫宸真人递给殷敬柔一个草人,“只要你有这个,你就可以嫁给叶家公子了。”
“这个是什么?”殷敬柔不肯接,心知这有可能也是害人的东西。
紫宸真人笑道,“能让你控制叶冲的宝贝,叶家在这里有权有势,日后本座还有许多要借助叶家的地方。”
要不是莫娴兰怕牵连到自己,跑来通风报信,她们也不能早官府一步,把藏在道观里的东西都转移了。
殷敬柔猜出了她们的意图,娴兰暗中帮着半月观做了很多事,因是叶家的少夫人她行事起来有许多的便利,如今她死了,她们便想要她顶替娴兰的位置,“你害了叶家的老妇人,叶公子不会听你摆布的。”
紫宸真人道,“本座自然有办法叫他忘记一些他不该记起的事。当初也是可怜莫娴兰的痴心才帮了她,只可惜她不懂惜福,亲手断送了赐给她的这段姻缘,她就是前车之鉴,你可不要步她后尘才好。”
“你能不能放了叶公子和顾姑娘他们?”殷敬柔无计可施,只想着若是顺从,或许能先保住叶冲他们的平安。
秋水道,“你顾着你的叶家公子就好,其他人的死活就与你无关了。那臭道士折损了我们这么多鬼将,如今他两个徒弟落在我们手里,自然是要他们加倍奉还的。”
紫宸真人拉起殷敬柔的手,把草人放进了她手里,抬起眼眸凝着殷敬柔,“你会听话的是吧。”她轻声说着,眼珠子闪过邪魅的红色。
长生晓得她是要施法控制殷敬柔,一急脚踢中了前头的障碍,那是一扇屏风,倒下时扬起的气卷了室内的烟雾弥漫,把他们完全的暴露了。
秋水骂道,“你们还真是命大,竟是没死。”那姓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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