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早在第一次见到安洁莉娜夫人和您的执事格雷尔先生时,我就嗅到了两位身上浓郁的血腥味。这种味道不是只杀一两人就能累积出来的,同样,也不是能用清洗或者香水就能完全掩盖的。或许一般人闻不出来,但是在我看来,就像黑夜里的萤火一样十分显眼呢。”
梅露的声音有条不紊地叙述。
“我以为这是您的隐私爱好,而且和少爷没什么关系,所以一直缄口不言,就算您身上的那股味道越来越重也不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一直到这次,少爷带我出来,让我接触到了这件案子。夫人,原谅我这次没有办法再保持沉默了。”
屋子里,红夫人却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别开玩笑了!就凭我身上的味道?怎么可能有这种事!”
“自然不可能只凭您身上的味道去推测您就是开膛手杰克。”女仆继续解释,“事实上少爷带我们去葬仪屋先生的那天,虽然警察拒绝了我们堪察现场,但事后我趁他们松懈时偷偷溜进去看过。案发现场残留的那股血气味道,和您还有格雷尔先生身上的,是一模一样。”
也就是说,来到伦敦的当天,梅露早就知道凶手是谁了!
“那天察觉到凶手具体是谁的人应该不只我一个,执事先生也是知道的。我不清楚他是否和我一样顾虑到少爷的心情,但至少他后来做的事却是我希望的——找一个合适的替罪羊,掩盖真正的凶手。这样就能避免您和少爷之间的冲突了。”
“呵。避免我和夏尔的冲突?”昏暗的小屋里,一身红的贵妇人突然低低笑了起来,然后猛地抬头狰狞看过来,“你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有什么资格来阻挠我!像你这样什么都没失去的年轻女人有什么资格对我说三道四!格雷尔,给我杀了她!”
“这样好吗?”一直给人畏畏缩缩印象的废材执事,此时说话意外的自信,“毕竟这可是你外甥最器重的女仆长呢。她要是死了,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别废话了!梅露知道了这件事就代表夏尔迟早会知道,不过是早晚的事罢了。”红夫人语气阴冷,“事到如今,就算站在这里的是夏尔我也绝不会让步了!就让这座城市在今天晚上再添两具面目全非的女尸好了,格雷尔,动手!”
又是一声雷鸣,它恰好遮盖住了屋内的动静,大雨在这时倾盆而下,夏尔正欲下令让执事冲进去,小屋的门却从里面被粗暴地撞开,金发的女仆扛着一个昏迷的年轻女人从里面以扑窜的姿势逃出来,她的身后,是拿着一把电锯挥舞追杀的格雷尔。
“怎么了怎么了怎么了!您在塞巴斯蒂安面前的威风都到哪去了呢,女仆长大人?”电锯的声音刺耳又令人惊惧,然而手持着它如同猫戏老鼠般追逐的开膛手发出的嗜虐笑声更加恐怖。
被他追赶的女仆因为肩头扛着人,只能在雨中狼狈地逃跑,她虽然没有反击能力,但反应神经十分惊人,哪怕在这种狭小的巷子究竟也能灵活地进行腾挪闪避,每每在惊险时都能躲开电锯的袭击。
“干什么只是逃啊!不如扔掉那个累赘和我好好玩一场啊!虽然你不是我最喜欢的红色系,但是像你这样样样出色的美人被砍得七零八碎也一定是非常美丽的!更加让人家开心一点,看看你的走马灯剧场嘛,你不是早就猜到我死神的身份了吗,女仆长大人!”
逐渐湿透的衣衫和因为下雨变得湿滑的环境让女仆灵活的动作逐渐迟缓,少女向来带笑的俏脸此时面无表情,雨水打湿她的刘海,也稍微阻碍了她的视线。
“有破绽!”格雷尔抓住机会直接斩过来,不过他的目标不是女仆而是她扛在肩上的受害者。
伴随着一声闷哼,一篷血花在雨中绽放。
“哦呀哦呀,这可真是拼命啊。”依旧举着电锯,格雷尔看着胳膊染血的女仆,不知道该说是惋惜还是戏谑,“就这么不想让那个累赘死掉吗?为此都不惜挨我一刀?”
站在屋顶,夏尔俯视着小巷的一切。红夫人脸色冷酷地站在原地没动,她的执事改头换面从笨手笨脚的黑马尾变成了红发披散的变态杀手手持利器占尽上风,而他的女仆则被他逼得无法逃走只能带着受害人一直狼狈躲避,胳膊上的血迹因为雨水晕染开一大片。
“真是不错的眼神,完全没有放弃呢。”红夫人在这时道,“夏尔那个小鬼,就值得你这么拼死效忠,不惜赔上性命吗?”
似乎是因为提到了主人的名字,女仆抬起早已不复整洁清爽的脸看向对方,她提起唇角扬起一记笑容。
“夫人,我第一次遇见少爷时也是下这么大的雨呢。”
大雨倾盆,却没能盖住她极具穿透力的甜美嗓音,再落魄的姿态也没能掩盖少女在说到主人时脸上放出的光彩。
“从少爷带我回庄园的那天起,他就是我的一切。”
轰!
又是一声惊雷响起。
“塞巴斯蒂安,我命令你,抓住开膛手杰克!”
雷光过后,是黑衣的执事从天而降,直接和那位死神执事战在了一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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