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骁打完架后径直回了家,小茹跟许叔得知唐骁升了官都很高兴。特别是小茹,像是喜鹊一样围着唐骁叽叽喳喳,说的唐骁头有些疼了,又不好意思拂了小茹的好意,还是带着微笑听着她说。
许叔捋一捋长须,静静的看着唐骁,满眼的欣慰之色。
第二天一早,唐骁就去了南镇抚司。
把身上的旗牌递交给守门的校尉验过后,那校尉得知是新任的百户,还很热心的将唐骁引到里面,指了指镇抚司的两排厢房,道:“佥事大人就里面,唐百户去拜见吧。”
唐骁瞧着这人不错,想从身上摸点碎银子给他,谁知那校尉把手摆的跟波浪似的,口中说着“不敢”,急忙的走开了。
唐骁有些不明所以,一头雾水的进了镇抚使的厢房,从校尉口中得知,南镇抚司的新任镇抚使姓常,名晖。
常晖没有摆出上官的架子,这让唐骁受宠若惊,唐骁以下属之礼拜见,常晖很谦逊的还礼。
一个正四品的指挥佥事,一个正六品的百户,中间隔了三四级,权力更是天壤之别。常晖是踏踏实实的南镇抚司的正牌掌印官,在锦衣卫里待了几十年了,祖辈里就在锦衣卫里做事,父辈还是一任指挥使的亲信,可谓是锦衣世家,为何要对自己这个刚提拔上来的小小百户这么客气呢?
唐骁很不明所以,加上刚才带路的校尉那么客气,更是平添了几分疑窦。
南镇抚司辖区里几个百户所,常晖把唐骁安排在其中一个百户所,又勉励了唐骁几句,让一名力士带着唐骁去百户所上任了。
唐骁上任的的百户所在内城,名义上属于千户所,实则直接听从南镇抚司调遣。
唐骁的下属有两名总旗,一名司吏,两名总旗又分管了五名小旗,再往下就是校尉军余了。说是百户所,整个百户所的有着两三百人,除了正式一百人上下的正式编制,还有一二百名军余帮闲,没有军籍,属于临时工,平时去收收常例(保护费),关键时刻还能为单位被背黑锅。
跟刚上任小旗的时候不一样,下属们都很恭敬。两名总旗站在唐骁面前,大气都不敢出一声,静静的等着唐骁训话。
这两个总旗都是锦衣卫的老油子了,消息灵通,这个新任的百户大人不简单,常镇抚对他都是客客气气的,说明这人背景不容小觑,起码收拾自己这等货色是没问题的,知道这层了还不把招子放亮的话就白混这么多年了。
对了,还有涂扬跟李刑二人也掉了过来,唐骁跟经历司那边打了招呼,经历司的人也不是傻子,这么点小事还是很好说话的。
虽然下面的人对唐骁恭恭敬敬,但是他不这么认为,觉得跟刚升任小旗的时候一样,里面肯定有人想着怎么给下绊子让自己出丑。
这就是唐骁为什么要把李刑跟涂扬掉过来的原因。
李刑性格直爽,很对唐骁的胃口,上次只是被人当枪使了,唐骁心里很大方的原谅了他,还想着自己把他收为己用。
涂扬就很让唐骁讨厌了,这小子敢阴自己,暗地的鼓动别人闹事,这种做法实在是让人不齿。
再说了,这个涂扬,长短胖瘦正像极了一只鸡,吓唬猴子们最合适的那种。
现在腾出手来了,唐骁在心里默默的磨着刀,寻思怎么向这只鸡下手才能达到自己想要的效果…….
百户所的财源不多,仅靠着几家没有后台的青楼跟赌档每个月上交的上例。虽说处在京城烟柳繁华之地,秦楼楚馆林立,但是这些场子后面都站着大人物,或是哪个部的侍郎,或是都察院的哪位御史大人,总之锦衣卫是不能轻易招惹的。
锦衣卫说起来威风,直接对皇帝负责,想抓谁就抓谁。但锦衣卫的权力是跟皇权挂钩的,现在皇帝被人活捉了,郕王殿下监国,皇权已经被削弱了很多,锦衣卫行事也收敛了很多。
锦衣卫的饷银虽然每月都发,但是千户所只发三成,其余的由各百户自己去商家收取,这个也是有名头的,叫“常例”,跟后世黑社会收保护费差不多。大明虽说刚经过了仁宣之治,但是国库的银子也不太多,文官们也不愿意将国库的银子掏出来花在锦衣卫身上。但是天下锦衣卫有好几万人,再怎么威风,都是得吃饭的。活人不能叫尿憋死,于是“常例”应运而生,皇帝跟群臣们也默认这项收入。
唐骁有些头疼,没想到越升官烦心的事也多,现在过的还不如以前当暗探的时候那般舒坦。
人不能一辈子那么浑浑噩噩的活着,唐骁明白这个道理,所以选择了立功受赏,而没有继续沉沦下去。
唐骁在处理下面传上来的密报的时候,发现一件让他哭笑不得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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