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有意要骗两位,实际上,我表姐丹凤公主,已经被严独鹤他们害死了。”
花满楼与陆小凤俱是一怔。
上官飞燕继续道:“我不是皇室之人,只是她的表妹,若要代金鹏王朝出头,名不正言不顺,只好扮作她的模样,将那些家臣召集起来,现下他们也被青衣楼杀了个完全,再假装下去也无任何意义,索性同你们说了实情吧。”
“当年四位托孤重臣,只有我爷爷上官谨忠心守着陛下,他从小便教育我对君忠诚,临死更交代我好好侍奉丹凤公主,如今贼子已经害死了他们,将陛下陷害入狱,我又如何看得下去。”
杜陵梦又拆了一包酥饼。
上官飞燕强忍着不去看她,情真意切道:“我实在没有办法,只好求助二位了。让花公子病情加重,欺瞒二位,非我本愿。”
说着,她又垂下泪来,“如今上官家只剩我一个人了,那几个卖了旧主的恶人却还逍遥自在,霸占那些用来复兴的钱财。”
花满楼温和道:“你已做得很好了。”
杜陵梦咽下酥饼,突然道:“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要派柳余恨去杀玄悲大师一案的证人?”
上官飞燕一怔。
陆小凤也在这时候开口了,声音十分冷静。
“因为你也是听命于其他人的。这个人恰好也是马夫人的情人,你那日就在林中,听到这人送她簪子,心生妒忌,易容成一个老婆子,出手将马夫人杀了。”
上官飞燕惊道:“你说这番话污蔑人,有什么证据?”
杜陵梦道:“你会武功,可你手心几乎没有茧,所以你使的,一定是暗器,我恰好认识一个明器大家,方才拉你上车,我握到你拇指内侧有薄茧,你常使飞针淬毒伤人。马夫人便是被这毒针所伤。”
陆小凤道:“这位主谋非常谨慎,他选你去杀证人,正是因为你用毒针,因为证人不过是个渔夫,只要你易容改扮后,让渔夫带你渡河,乘机在河中心毒针杀他,造出他溺水而亡的假象,自然神不知鬼不觉。”
杜陵梦道:“但是你没有去,因为你发现了马夫人与他的联系,嫉恨下故意留下了马夫人身上的青衣楼牌。你用簪子戳了她心口,不可能没发现怀中的令牌,而且我检查过马夫人的遗体,你将一切都做得□□无缝,你是这么谨慎的人,却泄露出这么大的疏漏,只会是你故意留下的。”
他俩一应一合,一个假设,一个佐证,虽未交换消息,却配合得全无疏漏。
上官飞燕已经变了表情,不再屑于伪装:“还有呢。”
陆小凤道:“杀了马夫人,青衣楼主定然会对你不满,你又以这个线索威胁。马夫人死已成定局,而玄悲大师的案子那头我们也会继续往后查,他权衡大局,最后选择了你。”
“我本来还不知道你们的目的,方才听你为了掩饰身份所解释的话,就明白了。既然我们已经怀疑上了青衣楼,你俩干脆将计就计,让你扮成丹凤公主,反过来陷害他与其他几个金鹏王朝的重臣,目的就是为了借我们的手,将其他几人除去,好由你这个‘公主’名正言顺接管所有的财富。”
杜陵梦道:“所以你将柳余恨做了弃子,转而由他去杀了那个证人,因为以他这副形貌,是非常显眼的,这样一来,所有的脏水,到时候也能泼给与他在一起的上官飞燕身上。”
上官飞燕当即反应过来,方才柳余恨突然叫她名字,果然是背叛了她,便冷笑道:“可他最终还是将我的身份出卖了,你与他灌了什么**汤?”
杜陵梦叹道:“大概是虚竹同他念的经书让他悟了些什么,他本来也不太傻,只是因为人生恰好到了低谷,一直自欺欺人罢了,让他沉迷不醒的是真情是假意,只要想通了,很轻易就能看穿。”
上官飞燕听她说完,嫣然一笑,杜陵梦尚未看清她的表情,肩头一沉,已被陆小凤按倒,原先她坐着的位置靠背上多了一排泛着绿光的针。
马车是一个颠簸的环境,花满楼没有优势,速度最快的两人现下绊住了,这一段时间已经足够她逃走了,他们起身时,上官飞燕已骑上一匹马,手中匕首一化,将所有绳索尽数割断了。
马受了惊吓,四散得很快,车体失去平衡,整个向前栽倒,因着惯性开始翻滚。
杜陵梦与陆小凤一人一边抓住花满楼,趁着车厢正好车门朝天时,跳了出去。
一切都发生在一瞬间,等平静下来,地上只剩了马车的残骸,连柳余恨也消失不见了。
五
最后他们又被西门吹雪庄子里的人捡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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