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沐羽尘换了下药,又喂他喝了些粥,确实尽心尽职。她在心里扳着手指数着,只差十一二日了。
边关战事急,沐羽尘虽有伤在身,但怕延误了大事,是以日夜赶路,侍卫都轮流上马车休息,害得骏马都累死了好多匹。
从京城至北境,会路过十座城池,早有传令兵先行一步,是以每到一个城池,便有人出来迎接,并赠送一千兵马与粮草辎重。
不知会否打仗,但预先备好,总不会有害。
“还吃吗?”安浅夜欢快地问,眼睛亮晶晶的,心情很好。刚刚,她问了侍卫,得知已入北境,距她的山贼窝不到半日路程。
她差点喜极而泣,白日做婢女、晚上当侍妾的日子终于熬过去了!白日里,照顾他起居换药,晚上时不时亲亲,还得抱着他睡。
他的理由很充分:你若不抱着我,那我半夜不慎翻身,压到伤口怎么办?
“不了。”沐羽尘微笑着回道。白日里,他还是一副正人君子模样。
安浅夜收去碗筷,让侍卫去清洗,趴在车窗上看向外面,笑眯眯地道:“我快到家了,你往后注意点,应该不会有事。”
经过十几日的休养,他的伤口已愈合,只要没有剧烈运动,便不会出问题。
“离了我,你很开心?”沐羽尘目光一沉,非常不悦。十几日来,亲密接触过数次,她就没感觉到他的心意么?
安浅夜左顾右瞧,就是不作答。这些日,她事事顺着他,面对他的容貌,要抱给抱、要亲给亲,为了什么?不就为了一朝脱困吗?
忍辱负重、苟且偷生,终得自由,她能不高兴吗?
分别的时刻,在她万分期待下来临。临走前,她怀揣着五千两银票,絮絮叨叨一阵,嘱咐沐羽尘小心,言语间倒也有关切之意。
由始至终,沐羽尘只有两个字:“丫丫。”
安浅夜讪讪的,一番话说不下去,因觉得自己有点渣,似是一个负心汉,便朝他挥了挥手,笑道:“珍重,预祝你凯旋!”
她转身跑向山寨,那是一条直路,有一刻钟路程。旋风寨还是老样子,总共也不到五十人,还有老人和小孩,俨然似一个山村。
安浅夜循着记忆,一路直奔黎丽华的屋,路上遇上好些山贼,都盯着她瞧个不停。她纳闷道:“怎么,不认识我了?”
有人笑着答道:“出门一番,变了大模样。”
“自然越变越漂亮。”安浅夜毫不脸红。细说起来,她离开山寨也仅一个月,或有细微变化,但不至于变太多。
那人笑道:“出去一趟,倒是俊俏多了。”
“二丫?”她刚进门,便听一声大叫。黎丽华自她身后跑来,一把抱住她,哈哈大笑着,“总算回来了,我原想着去寻你呢!”
“娘。”安浅夜转身搂住她,却见她一怔。
黎丽华惊奇道:“二丫,你的脸咋变了点?”
“很明显吗?”安浅夜狐疑,随口寻了个理由,“可能长开了些,女大十八变。”说罢,她自怀里取出银票,“娘,收好!”
“五千两?”黎丽华惊诧,啧啧道:“京城的人,出手就是阔绰,可惜不能去打劫!”她让女儿上京,原是为拿回几百两伙食费。
安浅夜小声道:“咱们寨要搬到别处,估计需要花一大笔钱。我手里还留有三百两,先说好,这是我的小金库,不能上交!”
黎丽华喜道:“搬个家,用不了五千两,会剩很多的,回头娘给你置办些首饰,再给你存一些嫁妆……你这番打扮真美。”
她微微蹙眉,思忖道:“若还有多剩的,我们用去做些小生意。二丫,你也大了,是该寻个人家,一直做山贼没好人家求娶。”
士农工商,商虽为最低,但也算正经人家,总比做山贼要好。她得为女儿打算。
“大当家的,不好了!”杜河匆匆跑来,上气不接下气的,累得瘫坐在地,脸色发白,“山下、山下来了、来了一群官兵……”
黎丽华一怔,难道有官兵剿匪?
安浅夜忙问道:“多少人?”
“黑压压的,不知有多少人,要、要不我们跑?”杜河断断续续问道。
“来得太突然,我们赶不及。”黎丽华沉吟,看了安浅夜一眼,嘱咐道:“二丫,我下山去探探情况,尽量稳住他们,你负责带所有人跑离,能走多远走多远。”
“娘,我同你一起去。”安浅夜苦着脸道。因为,她觉得山下的是沐羽尘。他手里有一万兵马,又距此地最近,舍他还有谁?
果然,他不会甘愿放开她,必有后招。
黎丽华劝道:“二丫听话,你先走,山下还不知什么情况,娘不能让你出事!”
“山下的,应该是‘尘公子‘。”安浅夜回道,简洁讲述自己和沐羽尘的一番爱恨纠葛,“我若不去,娘和他是谈不妥的。”
黎丽华一听,大怒道:“这小兔崽子,觊觎我女儿,还敢带兵前来,吓唬谁呢?!”
黑压压的兵将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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