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却都是北方一系的。之前属下也去看了尸首,有两人应是辽东的血统。”
南北距离遥远,自古通婚就极少,因血统还有饮食的差异,各地之人的相貌还是有些区别的,外人可能辨别不出个所以然,但对受过专门训练的武人,他们从骨骼的一些细节上就能区分到。
穆元祯点头。
云南,如果不是这么明显的嫁祸手法,想要拉云南王府下水,穆元祯还真不能肯定这刺客到底是哪一方派来的。
反正恨他入骨的人那么多。
可这么大手笔的,能从大江南北请来十二个绝顶高手想要刺杀自己,还能伪装得含而不露,怕就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得到了。
其实今日这些人刺杀的对象根本就不是小皇帝,而是穆元祯他自己,只是刚好当时穆熙就在身旁,他又不会武,经的事少,慌乱中被误伤到而已。
那些杀手的刀剑上都淬了毒,虽然穆元祯身边有解毒的高手,但穆熙身子本就弱,此次受伤虽然及时解毒,怕也会对身体留下些后患的。
穆元祯对尚堑道:“继续跟踪追查那逃走的四个杀手,有消息再回报,你先退下去吧。”
尚堑应诺。只是他退下之前犹豫了一下,还是道:“王爷,宫中那边传来消息,说是太后娘娘身体不适,今日就不过来皇庄了,道是明早会过来看陛下。”
有闲情去叫自己王妃还有一堆人陪她在御花园赏花,弄些上不得台面的小算计,却身体不适不能来看被刺客刺伤的儿子。
穆元祯眼睛里戾色一闪而过,不过此时的薛太后在他眼里不过是个死人罢了,他如何还会在乎个死人此时到底还有没有人性……
他“嗯”了声,道:“不必理会,你且下去吧。”
尚堑退下,他就对暗羿身后的缃绮道:“你回王府吧,把这边的事情简单跟王妃说一下,不要让她担忧。”
穆熙遇刺之后晕厥过去,穆元祯估计今日自己应不会离开皇庄回王府,便让人召了缃绮过来,如此缃绮知道这边的详情,和以宓说起,也能更安她的心。
酉时末,昏迷了五个时辰的穆熙终于醒了过来。
穆元祯进入穆熙养伤的房间时,薛芯柔正坐在穆熙的床前落泪,听得穆元祯进来,薛芯柔忙起了身恭恭敬敬又小心翼翼的给穆元祯行礼。
她是薛家庶女,又在刁蛮跋扈的薛芯柔下面长大,本就谨小慎微,懂得衡量轻重,极会看人眼色,更何况此时她还在假装怀孕中–她前些日子在御花园中不慎摔了一跤,以为自己已经小产,被薛太后说动假装怀孕,届时会安排她在宫外生产,再由薛太后安排抱一男婴给她,以助小皇帝先亲政再说,虽然她心中恐慌得很,奈何诱惑也太大,她根本拒绝不了。
此次穆熙之所以要住到庄子上来,就是薛芯柔说身体不适,让他陪她给来调养身子的。
所以此刻她心中十分畏惧穆元祯,连连抬头看一眼穆元祯都不敢的,怕露出破绽。
穆元祯厌恶薛芯柔,不想理会她,见她行礼,挥了手便让她退下去了。
薛芯柔刚踏出房门,就听到里面传来穆熙的声音,带着满满的虚弱和厌倦,还有些未消的惊恐。
他道:“皇叔,我,我不想做这个皇帝了。”
薛芯柔差点一个趔趄没绊倒在门槛上,她心中急跳,因穆熙声音微弱,她也不知那是不是自己的幻听。
她欲竖了耳朵再听两句,却感觉到守在门外穆元祯的侍卫目光如同利刺般射过来,忍不住就是一抖,哪怕再想站在门外继续听听小皇帝和穆元祯说些什么,那脚却是片刻也没敢停留,如同踩在棉絮上漂浮着匆匆离开了。
房间内。
穆元祯听到穆熙这么一句石破天惊的话面色却是半点都没变,其实穆熙的这个心思,他早就知道了,只是他从来都用自己的方式制止他说出口而已。
这种话,只要说出口,有些东西就像开了弓的箭,再也回不了头了。
其实他早从梁太医那里得知,穆熙这两年身子越发虚弱,有子嗣的可能性极小,再加上除了装孕的薛芯柔,他从不近其他女子的身,对男女之事更是毫无兴趣,他这个帝位,其实迟早都是会到他的手里。
只是穆元祯却并不想在穆熙有生之年要这帝位。
他也没有必要。
穆熙看穆元祯沉着脸不出声,白着脸惨淡的笑了下,道:“皇叔,您是知道的,我厌透了这种生活,再也不想这样过下去了,我不想一点点自己想做的事情,想过的生活都没过过,就这样死掉。”
穆元祯看着小皇帝酷似自己兄长的面容,明明长得那么像,可是神情却是完全不同,一个在满是算计的后宫前朝挣扎着坚忍的一步步成为大周的天子,一个自幼即已拥有这天下,却厌恨这天下束缚了他小小的天空,亦或者,他只是害怕……害怕自己而已。
他上前伸手按在他额头上,有一点点烫,面上红红的,嘴唇却干裂发白。
他沉声道:“阿熙,这一次的刺杀,其实他们真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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