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毛也更飞扬几分。
见红豆看他,贺云钦慢腾腾将西洋打火机收回裤兜,冷不丁的,冲红豆展颜一笑,笑容乍眼看去无懈可击,细究之下,却有些敷衍的意味。
红豆一龇牙,回以贺云钦一个不咸不淡的礼节性笑容。
贺竹筠捂住嘴,嗬嗬笑道:“虞学姐,你真有趣。”
红豆一愣,不知自己哪里有趣了。
贺竹筠解释说:“我二哥人其实顶好,就是有时候爱开玩笑,你千万别往心里去。”
红豆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很诚恳,笑呵呵地点头说:“看出来贺先生人非常好了。”
贺竹筠抿嘴对红豆说:“虞学姐,忘了说了,我准备了一些小礼物,想送给你们。”
又冲顾筠等人说:“几位学姐,虽然我暂时还无法一一叫出你们的名字,但我既然有幸成为了圣约翰的一员,以后总有机会跟大家熟识的,我叫贺竹筠,非常荣幸能认识你们。”
这番话像是预先有人教过她,一口气极流畅地说下来,说完便将带来的自来水笔送给红豆,又拿出珐琅书签一一送给顾筠她们。
她如此恳切,红豆几个少不得起身将礼物收下:“贺学妹何必如此多礼。”
钢琴旁有人发表讲话,茶话会正式开始了,贺竹筠像完成了一桩大事一般,冲大家友善一笑,便含笑起身离去。
主持人是秦学锴。
第一次主持这等大规模的茶话会,他比平日稍显拘束,站在大厅当中,先是抬手扯了扯领结,接着又抻了抻西服的下摆,再开口时,声音出奇的高亢:“今天的议题内容空前丰盛,与会者更是沪上各个领域的人才——”
红豆对冗长的介绍词毫无兴趣,探身挑了一块仆欧拿来的茶点放到嘴里,又抬眼去找玉淇表姐,才发现她早已不在厅中了。
“想必大家都看过报上的,王探长身负奇学,解决过几起警察厅久未侦破的悬案——”
听到王彼得的名字,红豆终于来了兴趣,这人的专栏虽说故事真伪参半,趣味性却很强,在他撰写专栏期间,她不但篇篇拜读,还向哥哥打听过案件的原型,后来王彼得忽然停笔,她还失落了许久。
听哥哥说,这王彼得的确是有真本事的,帮警察厅查过几桩案子,还提出过好些中肯的建议。可惜自从换了警察厅长,王彼得就因为跟新厅长脾气不相容,再也不肯与他们合作,后来索性避去德国,连报纸上的专栏都罢写了。
现在警察厅想要请王彼得帮忙找些线索,简直不可能,他不是常年不在沪上,就是干脆装成酒鬼,以致于后来连他们都快忘了这个人的存在了。
“今天第一个议题,就由我们王彼得探长为我们讲述。”
众人一看,王彼得的座位上空无一人。
大家议论声渐起,秦学锴更是哑然失措,就在这时候,贺云钦突然冲秦学锴招了招手。
秦学锴忙快步走到贺云钦面前,听贺云钦低声说了几句,神色初定,自顾自到后面寻人去了。
不一会王彼得果然被找来,红豆一看,心顿时凉了半截,怎么王彼得与她想像中全不一样,竟是个干瘦矮小的老头,油光水滑的中分头,红红的一张倒三角脸,五官像被人胡乱捏了一把,滑稽地挤在一处。
好在这人穿衣还算讲究,身上西服十分合身熨贴,应是专门于西洋礼服店订制,并不像寻常酒鬼那般胡乱去成衣店买来套上。
王彼得像是刚痛饮一场,走路尚且不稳,幸而思路还算灵动,说起话来不见打结:“抱歉,抱歉,让先生们女士们久等了。”
他仿佛要醒酒似的,接过仆欧送来的清水喝了一口,放下茶杯,摇摇摆摆走到厅中,然后转过身来,懒散靠在钢琴上,款款说道:“在下研究沪上神秘事件数年,确有一定心得,为了这次茶会,我总共准备了三桩神秘事件,不知各位想要听哪一桩奇闻?在我看来,这些年最曲折离奇的当数电影院放映员杀妻案。”
红豆认真听了一会,越来越失望,王彼得果真被酒精糊住了脑筋么,讲来讲去,全都是他原来在专栏上撰写过的那些旧案。
好在在座之人至少有半数未看过他的专栏,听王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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